是几岁的事了。”楚太太流下眼泪,“你爸爸走了,我只有你和小绘了。你今晚要是没挺过来,我怎么活呀。”
沈若臻已发不出一言,他怕刺激到这位母亲,他知道对方不会相信他的否认,只会难过。
他又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存在,来自1945年,是上一个世纪的人,他根本无从证明,只怕会被当成疯子。
楚太太帮他掖好被角,离开前说:“小琛,再睡一觉吧。”
沈若臻哪里睡得着。
阳光从窗外洒进来,天亮了,他拖着病躯下了床,赤足踩在坚硬稳固的地板上,一步步走到窗前。
推开窗户,高楼之下的风景尽收眼底,远处的长街车流熙攘,厦宇密如林,行人全无艰苦旧貌。
只有朝霞如初,其余当真改天换地。
国,疮痍已复,正大光明。
可家呢?
尚未祭拜过的父亲,久未团圆的母亲胞妹,全部消失在时间之中了吗?
他又算什么?
凭空来此,过去不能言明,当下一无所知,未来何去何从?
他沈若臻又算什么?!
偏偏天不绝命,让他活下来。
而活下去,他需要学会生存,要生存就要先适应这里的一切,在此之前,要有一席之地安身。
沈若臻想,他一定和“楚识琛”长得很像,连亲缘际遇也格外吻合,他现身在这间病房,在楚家,会不会是老天爷冥冥中的安排?
或许,是上天在帮他,借给他一个新的身份。
沈若臻的心快速跳动起来,为如此下策感到惴惴和羞惭。
抬眸望向天边,阴云散尽明月沉,他鬼使神差地将手探出窗外,揽了一掌清风。
不,不算借,是偷。
第3章
在沈若臻醒来的第二天,没来得及做详细检查,就被楚家悄悄地接走转院了。
他住进一家高级私立医院,病房更宽敞,看护更多,环境更私密,同一楼层几乎没有其他病人。
沈若臻不怕闷,也没有任何额外需求,他每天只要报纸,各种出版社的报纸越多越好。
他渴求一切讯息,国际时局、经济发展、工业科技、民生教育,只要醒着,他总是在孜孜不倦地阅读新闻。
沈若臻惊奇整个世界的巨大变化,从过去来到当今,他的不安在日渐消退,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庆幸。
同样惊奇的还有楚太太,她不学无术的儿子竟然开始读书看报了,忍不住问:“小琛,累不累呀?”
沈若臻尚未完全适应这个称呼,迟了半拍抬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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