粘腻掉渣都让人不适,总觉着狼狈不洁,用放在一旁的脏帕子把自己的手擦了擦才感觉好些。
起身往窗边看,水面波光粼粼实在美丽,曲从溪却莫名感觉压抑,似乎会发生什么不详之事。
江若离出府时身穿齐胸襦裙,料子是香云纱,里头再加了一条衬裙也不算闷,但进宫下轿辇这段路还是晒得厉害,她透着鞋底都能感受到地上的热气,到了含凉殿内脸上还有少许泛红。
江若离坐着吃完一小碗甜酒冰酪,散去身上热气,萧渊才姗姗来迟,在高几个台阶的主位上落座。
“皇姐可知道赵家近来又做了什么好事?”
萧渊其实沉得住气,但还是把人请来了,说出的话也带着刺一样,似乎迫切想要证明什么。
“不知。”江若离要微仰着头才能看清萧渊的面容,回了话就不想费力,干脆看着织锦丝绸地毯,一心二用欣赏着。
手指敲打桌案的声音有些沉闷,萧渊叁言两语数落清赵家的罪状,期待着江若离惊慌失措,或掩耳盗铃想蒙混过去,又或者不以为然也好。
“犯了这么多事,想必是归大理寺秉公处理,不知陛下说这些是何意。”
“皇姐性情,”萧渊微妙停顿了一瞬便脸色越发冷漠,语气更加不善继续说道:“赵驸马也脱不了干系,朕只是不希望待到大理寺去拿人时,堂堂长公主罔顾律法,让天家蒙羞。”
“哦,若是本宫非要保下驸马呢?”
“赵明松这等故作清高蝇营狗苟之辈你也要护他?呵,如今我真怀疑他行了什么巫蛊之术。”
江若离觉察出些不对劲,收回落在地毯上的注意力,仰视着高座心思一转才开口:“陛下不也希望我保他?这样再怎么处罚我也能保全仁义,说不定还有人夸圣明。”
并不是因为这,萧渊闪过这个念头,十分恼怒,但他又确确实实想过这种可能,怒火便不上不下难以宣泄。
他太想掌控一切了,不管是龙卫,还是让他几次失了方寸的江若离。
在让人窒息的沉默中,江若离不再正襟危坐,手靠在桌案支着下巴,大大方方望向台阶上的高座,再次开口:“你还是看不惯我啊,何必如此。”
宫人早就在萧渊出现时退到外面,偌大的殿内只坐着两人,再小声的话都能听清,更何况江若离并未收敛,这句话效果便越发显着。
“你既然这样想就该安分些。”萧渊几乎是咬牙切齿才让语气听起来平静,他不该这样易怒,也本不会这样易怒。
殿内两人位置一高一低,处境一个稳如泰山,一个岌岌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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