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生我认识,倒是个贤才,”吴太守垂眸思索了片刻,点了点头道,“鲍捕快如今不省人事,我已让大夫细心照料了,人就安置在衙门里,不会有什么差错的。”
夏颜舒出一口气,又上前两步轻声道:“这件事关乎整个大惠朝的安危,还请大人进一步说话。”
吴太守瞳仁一缩,立即请她入书房详谈。
两刻钟后,书房内传出一道振耳的拍案声。
“岂有此理!方家竟然狼子野心,做出这等胆大包天的逆举!”吴太守将案头的镇纸用力拍下,顿时碎成两截,“这么看来,今日鲍捕快也是被方家所伤了?”
“外子独行南下,就是为了引开方岱川的耳目,而我与鲍捕头为了谨慎起见,便让他先去衙门打探,没想到方岱川果然早有准备,在衙门口设置了埋伏。若不是他身手敏捷,恐怕早已命赴黄泉了。”夏颜背后一阵发凉,方岱川的心思缜密狠辣,光凭她一人之力,恐怕难以对抗。
“此事刻不容缓,我即刻便要进京面圣,何夫人就由本府护卫护送回家,万事小心些。”吴太守没有一刻停留,立即动身去准备进京事项,夏颜完成了任务,也松了口气。
往后的主要任务,就是要在方岱川的眼皮子底下,保护好自己和家人的小命了。
夏颜回到家时,天色已经黑透。
何大林立在门口张望,看到她从马车跳下来,立刻一个箭步迎了上去,埋怨道:“大妞儿,咋又这么晚了?如今你已经嫁人了,那生意上的事儿就丢开手罢,成日里在外抛头露面,也不成个体统。”
夏颜疲惫地叹了口气,也没有精力多做解释,只漫不经心应了一声。她抬脚入了门,又突然顿住了,转过头对何大林说道:“爹,明日你把家里的窗户都封死,大郎近日惹了些冤家,我怕会对咱们不利。”
何大林唬了一跳,立即追问原委,夏颜只得含糊说了几句,尽量说些安慰的话。
第二日何大林果然开始刨木钉窗,他上了年纪也不大做得动活儿了,弯腰锯木头,不出一刻钟就腰酸背痛了,光是几根木棍就打磨了大半天。
“今日先替你把窗户钉好,我和青丫的窗子过两日再弄,我这老腰是不中用了,稍微拉扯便疼得厉害。”
“可看过大夫了?总有办法能舒缓舒缓吧。”
“都不中用,只能用汤婆子焐着稍微好些。”
“爹,您趴到炕上去,我替您揉揉。”
何大林连连摆手,嘶了口气道:“使不得,这里一碰就像针扎似的疼,要是再用力去揉,可不是要了我的老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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