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地上滚了起码二十圈,他的衣裳依然是雪白雪白的。
就算成了破绸烂布条,也依然是雪白雪白的。
宫九的肤色也很白。
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。
雪白的布条凌乱地缠绕在苍白的身躯上,那无力裹住又不舍得离去的模样,岂不是比风雨中的蛛丝更羸弱?
而布条缠绕着的那个人,颤抖翻动,也仿佛蛛丝上的白蝶。
只不过白蝶是企图挣脱。
而人呢?
是不是希望缠绕得更紧?
雪白的布条,苍白的肌肤。
除了黑的发,就只有眼底的红丝、唇上的艳红,以及那两点凝固的蜡油周围,身不由己的粉。
阿伍的眼中又仿佛有星星在闪耀。
而阿九却已经等得不耐烦了。
他停下翻滚,仰首催促。
催促声也像呻。吟。
宫九眼底闪过一丝狠厉,他索性将自己的手腕送到嘴巴里咬了一口。
往日看着如编贝般整齐无害的牙齿,一咬下去,却立刻就是一口血。
宫九却似乎很享受自己血液的味道。
连萦绕在身上的焦躁都略微平静了些。
眼底的焦虑也减退了不少。
用力吸了好几口血之后,宫九再开口是,声音仍有些沙哑,却不再是一张嘴就是j□j。
他依然仰躺在地上,衣裳破碎,发簪萎落,青丝凌乱,却能像华冠丽服高踞王座的帝皇一般傲慢地扬起下巴,眼神灼灼:“还不快点?”
说到最后一个“点”字时,却又不自觉将声音婉转成低吟,一个“点”字说得和“迪儿嗯”似的,最后一个“嗯”还尤其回转缠绵。
阿伍眼中的星星更亮。
举着蜡烛的手再没有丝毫犹豫地压低、再抬起,又压低、再抬起……
小小的少年,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衣裳、却反而越发显得精巧可爱的少年,曲掌如勾,勾住一截烛火,也仿佛勾住了宫九的心魂。
宫九在地上翻滚扭动着,脖颈扬起,如垂死的天鹅般,曼妙又绝望。
喉间挤压出一声声不成语调的呻。吟,或高昂,或低哑,似痛苦到极点,又似快活到极致。
而无论是翻滚的节奏,又或者是呻。吟的高低,都由那一只甚至连关节处都看不到一丝褶皱的手,或压低、或抬起地,轻易掌控着。
仿佛那只手一压一抬之间,掌握的不只是一滴滴小小蜡油的滚落,而是云雨。
翻云覆雨。
房间其实很大,但宫九再怎么翻滚,也没滚出阿伍脚下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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