堆了好几摞折迭过的纸箱,还有些被踩扁后扔在大箱子里的易拉罐。
他摸着墙壁,慢慢站起来,感觉裤兜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坠着,拿出来一看,是他的手机,还有电!
迅速按出幼儿园小朋友都耳熟能详的3个数字,心里组织着如何向警察传达的信息,但他的拇指悬在通话键上迟迟没有落下。
犹豫良久,他打算先回家,实在太累了,看到日期的时候,恍若隔世。
先给父母打了电话,那边好像对他几天没联系习以为常,还问他怎么一大早打电话。
回家洗完澡,他坐在沙发上出神。
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,吓了他一跳。
“喂”
“你要带点什么吗?吃的、用的、玩的都行”
“不用”
“你怎么了,还没睡醒,怎么听着声音怪怪的?”
“没事,昨晚没睡好”
“行吧,那7号约了他们几个一起吃饭,你记得要来”
“知道了”
挂断电话,居珩自嘲地笑,没睡好?他似乎只有睡眠是好的了。一切好像都没什么变化,他的监禁生活几乎无人知道,看,他还是可以回归正常生活,可好像有什么不对了,改变了,破碎了。
他在家恢复了几天,第一天晚上躺在床上刚闭眼,那种平静的黑暗让他不可避免地想到被束缚的感觉,原来视觉和触觉真的会发生通感。连家里也不能提供足够的安全感,他反复检查了门锁,将窗帘都拉好。
他再也不能关着灯睡觉了,必须要开着,即使闭上眼,感受到眼前因为毛细血管而产生的淡淡红色,只要不是黑暗,他就可以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