阻的臂膀,下一瞬,杨枝已如离弦之箭向衙门内冲去。方才通报的侍卫从未见过自家大人那般反应,早换上了一副狗腿的嘴脸,一边喊一边小跑着追赶:“夫人,大人衙房在东面,小的领您过去。”
首辅的衙房在政事堂最中心的位置,杨枝到时正见一个大夫提着医箱出来,心中一凛,顾不得人通报,直往衙房冲去。衙房分里外两间,外间议事,里间兼做柳轶尘的书房,还有一张榻,供他累时休憩。
下人大概得了吩咐,见杨枝气势汹汹往里冲,却无人敢拦。她就这样一阵风似地直冲进了里间。
柳轶尘正在更衣,只穿着中单,腰间的系带正握在手中,还未来得及系上,就听见了脚步声,一转头,恰对上她灼灼的眼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柳轶尘三两下系上系带,眸底显见地一亮,穿过面前的书案,向她走来,脸上不受控制地笑了开来,竟莫名透出了一点呆憨之气:“原来他们说的夫人真的是你!我方才都不敢相信……”
杨枝却不理会他的聒噪,冷冷打断:“你受伤了?”月余未见,他仿佛瘦了一些,脸上不知是因为失血还是别个,略有些苍白,嘴唇亦没多少血色。
“嗯?”柳轶尘愣了愣:“没有啊。”
“那你大白天在衙门里换什么衣服!”
柳轶尘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,移开目光,下意识伸手擦了下鼻尖:“我……”
“解开。”杨枝不待他解释,已冷冷吩咐。
柳轶尘未解其意:“什么?”
“衣裳。”杨枝道:“解开。”见他犹自愕然,心中扑扑直跳,情急之下,干脆自己伸了手,不由分说扒开他衣襟——
“夫、夫人,这是衙门里,不、不太好!”柳轶尘没料到她忽然有了这等虎/狼的举动,面上本能浮上绯色,嘴上叫着,手却兀自垂在身侧,并未抬起去阻止她。
然而下一息,对上她凛冽的目光,他忽然反应过来什么,连忙道:“我没受伤,真的没有受伤!”
衣襟扯开,露出他宽阔的胸膛。胸前洁白一片,除了……并无新鲜的伤痕。
“柳敬常,你又耍我!”杨枝凛凛望向他,眼底一片冰凉的水色。
“我没有,这一次,我真没有!”柳轶尘慌了,联想她进来后的反应,立刻反应过来,为官这么些年第一次感受到百口莫辩的冤屈,第一次体会了那些堂下喊冤之人的心情。“夫人,你听我解释!”
“谁是你夫人!”
柳轶尘生怕她要走,先发制人般一把攥住她手腕,又犹嫌不足,另一只手臂干脆也揽过来,将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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