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疯狂的赌棍,赌桌这头放着我对你日渐加深的思念,另一头放着我对费明光、卫氏、李燮、谢云、郑渠乃至江家的承诺。这一仗败了,所有人都将万劫不复。我对那胜仗很有信心,可我又怕自己赢得太晚,失去了你,失去了保护你的机会。”
“那一次听闻江令梓身故,与你有关,我就知道自己再也忍不了了——就算再有薛家作保,李挺也不会再留你性命。我动用了所有的暗棋,包括庒渭。”见她蹙眉,柳轶尘解释道:“你可曾想过何人才有机会接近太子妃,太子妃又会倾心于什么样的人?”
“太子妃看不上李燮,是嫌弃他懦弱,而她当初属意的凌风眠,是个地地道道的武人。她出身武将世家,天生痴迷于英雄,而庒渭是她目之所及,最接近英雄的人。”柳轶尘道:“庒渭本以为太子妃与他的孩子为李燮所杀才反了李擎越父子,后来,我告诉了他真相。你被囚禁的那一天,他随薛闻苍进宫,他制住了李挺,一场大烧死了他们三人。至于那场火究竟是谁放的,无人知晓……”
“再后来,便是你已知晓的了。”柳轶尘道,觉察到自己掌下的手指仍在轻轻摩挲,干脆将它整个包住:“其实这一向,我一直在想,该怎么和你坦白当日的心境,又怕……你还有什么想问的,一径问吧。”
杨枝手任由他握着,身子却微微贴了过来,扬起脸:“我还有三个问题。”
“你问。”
“第一,你这一向不在家中住,是为了近来的科试吗,你是怕旁人说你假公济私,悄悄将我塞进得衙门里?”
柳轶尘道:“是为了科试。我倒不是怕人说我什么,只是如今你才入朝,少不得要经历些人事龃龉,背后中伤。我知你最是自尊要强,虽然旁人的胡乱编排、蜚短流长我难以尽数堵住,但我避嫌在先、少给你添些无妄的困扰总是不错的。”他顿一顿,笑道:“我自出题到阅卷一步也未参与,你能得魁首,是你的本事!”
杨枝扬了扬脸,一点“还用你说”的自负挂在眼少,沉默许久,方问出第二个问题:“那你目下……还有多少余钱,够不够再办一场婚仪?”
“够!够!”不等她话落,柳轶尘已急急道,眸底似金光破乌一般绽出喜色:“我而今已是首辅,哪里当真如卫窈说的那般穷困!而且……我早着人置办好了聘礼,只是一直搁置着,稍晚些我便让人把礼单拿来,你看看还缺什么,尽可添置,千万俭省不得……”
“可我却是一穷二白,并无余力置办什么嫁妆……”杨枝故意笑道。
“不用!”柳轶尘立刻道:“嫁妆我亦备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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