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公公,您瞧,不用我多说,您就什么都懂。”
“有你这份聪慧伶俐,嬷嬷往后一定会轻松写意,不会多有纷扰。”
朱兴海低下头:“姑娘放心,我一定尽心为嬷嬷当差。”
沈轻稚轻声笑了。
她的声音如同银铃一般,在春日的暖风里回荡,但停在朱兴海耳中,却如同催命铃符,让人脊背发凉。
沈轻稚道:“朱公公自来有成算,我很是放心。”
沈轻稚说完,朱兴海自觉不能多待,这才快步退了出去。
待他从右侧厢房出来,这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,满眼阴霾地回头看了一眼终于安静下来的右侧厢房。
他身后跟着的小黄门上前半步,担忧道:“师父,这可怎么办?”
朱兴海满心怒火无处发泄,听到这愚蠢至极的问话,转身就给了小黄门一个大嘴巴。
“蠢货,你没听懂姑娘的话吗?”
他说着,快步往前行去,一眼都不看嘴角落了血的小黄门:“你这就去膳房,告诉他们,中午王姑娘的午食千万不要怠慢,若是谁敢怠慢王姑娘,就是同我作对。”
小黄门脸蛋生疼,嘴里都是血腥气,却不敢叫痛,只瓮声瓮气道:“是。”
朱兴海站在垂花门外,再度回头看了一眼右侧厢房。
最终,他垂下眼眸,压下了全部的怒气。
他终于意识到,他这一次当真看走了眼,押错了宝,不仅轻率得罪了沈姑娘,在尚宫局那边也没讨到好。
这可怎么办?为今之计,就是两边都当孙子,两边都不得罪。
毕竟,他是纯卉提拔上来的,他所作所为也是纯卉暗许,若此时他被纯卉推出去顶锅,那以后纯卉嬷嬷还如何再使唤手下人?
再说,纯卉这一次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。
朱兴海抖了抖身上的冷意,他果断调转脚步,快步寻纯卉而去。
他并未看见,捂着脸离去的小黄门满脸怨恨,而角落里,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。
那是他的老朋友,也是老对手——李大山。
此时的沈轻稚,却半分精神都不分给朱兴海,在她看来朱兴海还是太过莽撞,在不知她性子的情况下贸然行事,这才两面都不讨好。
事到如今,他再想左右逢源已不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