婢们都承担不起。”
林盼的话又引到了吴姑姑身上,她低着头,继续道:“当时奴婢也劝姑姑,此事不如就算了,奴婢们人微言轻的,若是惹了不能惹的人,后半辈子该如何是好,但姑姑却不同意。”
“姑姑也曾得太后娘娘教导,得德太妃娘娘垂训,她感念娘娘们的仁慈,不敢欺上瞒下,违背良心,隐瞒如此大案,终在犹豫之后,于今日命奴婢去把这纸人偷来。”
林盼往上举了举托盘,用里面的纸人吸引众人的目光。
“姑姑深明大义,奴婢常年领受姑姑教导,自也不能独善其身,便决定同姑姑一起揭露此等恶事,还宫中一个清净。”
真是好厉害的一张嘴。
这般颠倒四的说辞,最后却都圆上,把她跟吴姑姑塑造成了正义角色,而沈轻稚,则成了心怀恶念,在宫里搅动风雨的邪恶之人。
沈轻稚也不打断林盼的话,待她都说完,沈轻稚才微微抬起头,遥遥看了一眼蒋莲清。
她的目光很平静,没有怨怼,没有疑惑,甚至也没有紧张和害怕,她就如同寂静流淌的泉水一般平静无波。
蒋莲清莫名有些紧张,但这些人证物证,已经摆得清清楚楚,她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。
一个宫女出身的妃子,她还能翻身不成?
思及此,蒋莲清目光一凝,严肃地看向沈轻稚。
“沈昭仪,人证物证俱在,你可还有什么辩驳?”
沈轻稚就等她这句话。
“人证物证?”沈轻稚勾起唇角,笑道,“和嫔娘娘,你所谓的这个人证名叫林盼,她是弘治二十年跟我同一年入宫,初时皆在红芹姑姑的储秀宫当差。”
沈轻稚声音清亮,不带一丝颤抖,没有一分惊慌。
“后我运气使然,进入坤和宫伺候太后娘娘,而林盼……我记得是去了尚宫局,倒是颇有能力,如今已经是大宫女了。”
她这话初听无碍,但若细品,却颇有些阴阳怪气。
林盼捧着托盘的手微微一颤,却很快就冷静下来,只低着头不吭声。
“吴姑姑,你所知一切,都是林盼所言,可是如此?”“你自己是否仔细巡查?是否亲眼去角房看一眼?又是否询问过我宫里的迎红?是否仔细看了……这纸人具体是什么模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