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近日来,总是在梦里见到那个白衣孩子,每次看见他,沈思容总是觉得心中的苦楚淡化了几分。也因此,她每每觉得自己有些陌生。
曾经,她是个冷然漠视一切的女子,在沈府中,纵使委屈,但是自己心中却是满足的,那一分天地是无人能够影响的。而进了宫,她却变了,她开始在乎,在乎自己和身边人的生死,在乎自己的立场,到了最后,心中满满都是萧元启——那个普天之下唯一不能深爱的男人。
等到这一切变得习惯,她依旧淡定,只想着每一天后宫都能够清静。可是这是奢望,她不争,总有旁人来争。沈思容集着万千宠爱一身,自然不得安生。望着后宫中那些如花容颜,沈思容不免惋惜,是这冰冷的深宫让她们失去本心。
这是她所害怕的,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在深宫中迷失自己……
沈思容可以不在乎后宫的暗箭,可以不在乎朝堂上对沈家的针对,可是她不能容许,有人来伤害她的孩子。
当心痛到了极致,她更不会倒下,反而更加坚强,她逼着自己一次次将喉头的血吞下去,只因她是一个娘亲,一个要为孩子报仇的娘亲。
因为这一重身份,她杀了人,杀了曾敏。曾敏一死,所以支撑她继续坚持下去的念头都远离了,她不想再面对这巍峨而可怕的宫廷……
沈思容收回心思,掀起车帘,在她的身后,此刻跪着所有的朝臣和许多百姓。而在他们的身后,那红墙上的金光越来越淡。她唇角勾起,显出一丝苦笑。萧元启总算是明白她的,决定让她离开宫廷,不再受束缚。他也是爱她的,知道自己不会忍心看着他战甲披肩而走,所以让自己先行离开。
放下车帘,沈思容转过身子,没有了凤冠压顶的头颅上,乌丝飞扬。
“或许,我们此生注定了,有爱而不得。是吗?”喃喃低语着,沈思容从怀中拿出了一块方帕,绣着鸳鸯的丝帕散开,里头安静地躺着交杂着的发丝,一缕柔软而乌黑,一缕坚韧而油亮。
……
车行滚滚烟尘,扬起沙雾朦胧。萧元启独身立在城墙之上,看着越来越远去的车驾,默念着:思容,你等我……
在沈思容一行到达了安国寺,萧元启便领着御林军出发了。朝堂之事交由右丞陈训与左丞沈世言共同掌管,决策之时需有秦铮从旁商议。文武计策各有所长,萧元启披上光亮的战甲迈出了宫门。俊朗的身形披上坚固的铠甲,没有丝毫的累赘之感,相反,将萧元启的威严暴露无遗。那俊美异常的脸上是闪着熊熊烈焰的双眸,是异常的坚定。
“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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