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到摇篮前面;顾顺听到莺儿喊叫,越过了匈奴人直接跳到门口仗剑立住。
世子还想往里走,我从袖中取出短弩用右手架好,左手将随身佩剑一拔而出,将剑刃对准了他:“要是想死,再往前一步试试!”
左贤王世子惨然一笑,道:“你还那么恨我?”
我冷笑道:“不恨,毕竟当年没有你,我也别想跑出来。”
“那你在朝上为何如此对我?!”世子怒问道。
“我离匈奴之后,你便与我无干,我不认得你,”我冷冷答道,“这次是我失措,没带着大队人,否则你现在早已成了肉泥了。”
世子微笑道:“我知道。现在是在你的地盘上……当年我都不敢惹你,如今更不敢了。两位公子在哪儿?我想看看。”说罢此人上前一步,我立刻把剑横在胸前,怒道:“休想!”
莺儿拉了拉我的衣袖。
世子脸色黯然,道:“那么……就告辞了。”
我手中的剑直到他消失在门口之后才慢慢垂下,两个孩子早已被惊醒,却并未哭闹,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瞧着,嘴角还微微流着涎水;莺儿连忙摇着摇篮,哄着他们再次睡下;顾顺看着他们走出好远,才返身而回。
吃过晚饭,莺儿一直踌躇不决地看着我。
“想说什么?知道,明日就让你去看你姐姐,”我开口说道,“茗媛有喜了,明日带着我的礼物去。”莺儿谢过,还是游移不定地看着我,半晌终于说:“夫人,那个匈奴人……你认得他?”
我两眼一翻:好奇猫心理又开始了。
若是当成个笑话一说,也没什么不可,只是……只是我嫁的,毕竟是赵云。
只怕也瞒不住。世子虽然看似仁善,我却深知此人心性狭窄、狠毒,若非如此,当年我就算是被北将军逼着就要嫁给左贤王,这位世子也没有打算伸出援手,因为他知道左贤王垂垂老矣、必定拖不得几日,到时候左贤王一死,他既可以得承王位,又可以按照匈奴惯例娶继母为妻,把我收到手中,一举两得且不废吹灰之力。
当年诸葛静看着我们从小也算得青梅竹马,便亲自扶病去求世子,没想世子避而不见,竟气得诸葛静病情急转直下,没过一月便猝然离世;诸葛静去世之后,北将军更是有恃无恐,力逼着我嫁给左贤王。好在匈奴花都虽然属塞外,却也沐了些大汉王朝的礼仪,按例父母离世可戴孝一年、免于婚嫁;我又求过北将军,谁知他卖女心切,一概不听把我打出去,就像他当年因为我不肯叫他爹而鞭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