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沉嫣从极寒地狱里回过神,喉头带着酸涩,便往谢绝的怀中更加缩了缩。
“我想起了很多事……”
“我喜欢溜去母亲的研究室玩儿,累了就耍赖皮趴在她的腿上睡觉,她总是一脸疲倦和愁容,并没有其他人说的那样活泼又暴力,对我却总是耐心又温柔。”
“我的枪术和体术都是母亲教的,她对我这方面尤为严格。”
“她好像一直在藏着我,害怕被谁知道我的分化方向是向导。”
“等母亲离开之后,父亲也同样藏着我,让我不要暴露天赋,做一个平凡的向导。那几年他根本不敢爱我,害怕在我身上放太多的注意力。”
“现在我才知道,他是怕我被选中。”
季沉嫣极力克制着,诉说着点点滴滴。
谢绝听得入神,这是他从未参与的季沉嫣的幼年时代。
裴剑沉默着看着这一幕,便下达命令,让那些熬了数日的士官下去休息,仅留下值班的几个人。
待作战指挥中心的灯光再度暗淡,裴剑抵达了窗台,望向满目疮痍的西部基地。
寒风灌了进来,吹拂着他的发丝,他的脸上多出几分怅惘和悲悯。
还可以重建。
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,这是他仅有的支撑。
裴剑回过头去:“抱歉。”
季沉嫣:“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?”
裴剑:“想了很久……还没有为这件事而为你道歉,你……后悔了吗?”
他指的是谢绝。
直白的问话,宛若一把刺来的利剑。
“后悔。”
谢绝紧抿着唇角,似乎忍耐着莫大的痛苦。
季沉嫣话语一转:“但也不想重来,这样也好。”她想要拥抱这个孤独而满目疮痍的灵魂。
两个饱尝痛苦的人,在互相学着给对方温暖。
他和她都是不曾拥有自由的人。
谢绝猛地看向了她,眼底浮现着复杂的神色,他认为自己的存在给季沉嫣带来了苦难,可她的话却再度将他融化。
裴剑笑出了声,便不再提起这个话题。
就让这两人纠缠去吧,抵死缠绵,互相拥抱着对方的孤独,永不分离。
季沉嫣:“你留下我和谢绝,应该不止想说这些吧?”
裴剑:“我只是……只是想起了郑老。”
南部基地最高负责人,郑先铭。
他曾经多次质问过,做出如此牺牲,这种时代真的会过去吗?
“我不可以,但人类可以。”
“不珍贵的是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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