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为她掖掖被子, 低声对她说了句:“我在外面留了人, 你若有事,将茶盏丢在地上她们就进来了。”
周寅感激地望着她。
谢荇摸了摸她的发顶,这才带着伺候的下人们退出房间。
沈兰息目送谢荇出了门,待门重新合上,一室归于静寂,沈兰息再等不急,立刻到床头坐下颤声问:“疼不疼?”
周寅微怔,旋即幅度极小地摇摇头,她并不能做大动作,不然牵扯脖子上的伤痕便会很痛。
“怎么会不疼?”沈兰息喃喃道。
他目光在周寅的脖颈上流连,周寅也不在意,任由他看。
他越看越伤神,不由心痛问:“为什么这么做?”
周寅只是温柔地望着他,目光哀伤而缱绻。
沈兰息的心一阵阵抽痛着疼,像没糖吃的孩子一样委屈地望着周寅。
周寅无奈又无声地轻轻叹了口气,对着沈兰息做了个“写”的动作。她只是颈部受伤,四肢并没受伤,因而有话想说时用笔书写也是个办法。
沈兰息恍然大悟,去窗下的桌前为她拿了蘸了墨的笔与空纸页。
周寅微微低头,在纸上缓缓写道:“一时伤心。”
沈兰息看到这四个字时整颗心又酸又涩,一时嫉妒她为了大皇兄能做到生死相随的地步,一时又为她自己不爱惜身子而无奈。
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句:“日后别这样了。”
他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语气或许太强硬,于是哀求道:“求你了,阿寅。”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语气有多卑微多离谱。
周寅静静地看着他,然后竟然露出一个苦笑,轻轻写下一个“好”字。她眼中似乎藏着满满的愁绪,满得都要溢出来了。
沈兰息自然能看得出她心情不好,软了语气道:“阿寅,只要你不死,我……”他“我”了半天也没“我”出个什么东西来。
“只是……”周寅再纸上写了两个字又划掉。
沈兰息追问:“只是什么?”
周寅摇头,强颜欢笑。
沈兰息却觉得她要说最后又没说的事情一定是什么大事,不停追问:“究竟怎么了?”
见周寅一直不肯说,他不由下意识拿出自己未来的身份好取得她的信任:“阿寅,我将要即位,你遇到什么事都可与我说,我一定全力帮你,只求你不要再吓我了。”他说完便感觉自己这话无比卑鄙,这是他害了大皇兄又从他那里偷来的皇位,他如今却将之当作理所当然,甚至以此来讨好阿寅。
可明明大皇兄不死,他也会为阿寅做这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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