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嫌恶?
便怏怏地在靠船得案上点了渔火。
照着水里红彤彤一片……
此时天际最后一丝霞光都要沉了,那人把系着船的绳子捆在打渔人扎的木桩上,望着那宽口鲈鱼看了半晌。
谭公席地坐在火边,拾了一根鱼竿加了饵往河里扔,目光却一直悄悄打量着他。
一人一死鱼“对视”片刻,只见他脚步放轻从船舱里拿了一把小小的匕首出来。
看到那匕首柄上的赤金和虎头,谭公面色微微一变——
这年头世道乱,山贼横行,哪家都养着些军爷。
这些军爷最不好惹,杀人放火比山贼还顺手……
谭公在江边也有好几十年了,自然是见过世面的人,一眼就认出来那把匕首不是凡物。
用得起赤金虎头作柄的,只怕方圆百里只有祖家罢?……千万别是孙家的儿郎。
想一想孙郎也是这个年纪,更是自己被自己唬了一跳。
心里嘿然一笑,怪不得他生气,原来是军爷,被老爷子说成了打渔的。
……
只见那青年人拿着匕首便要把鱼当中切开……谭公心里揪痛不已……好好的一尾宽口鲈鱼为何这样整治?
又见他切开弄干净之后,扔在船板上便上岸拿火折子生火。
生火倒是麻利,只是片刻之间,削了一段木头要去穿鱼。
眼见那鱼就要被他这么送到火上去烤了……
谭公终于忍不住,皱着眉开口:“小伙子……鲈鱼哪有你这么做的,你……”这是暴殄天物啊。
想到他手中还拿着匕首,谭公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口。
“那……该怎么做?”年轻人俊朗的面容映着火光有些泛红。
这神情又断乎不是那些杀人放火的军爷了。
老头子心下又欢喜起来:“你若不嫌弃,老朽给你整治,保管你一会儿把舌头也吃下去。”
他叫得大声,年轻人礼貌地提醒:“船内睡着我妻儿,老人家可否……”
谭公忙会意地压低声音:“小公子贵庚?”
“周岁。”那人答。
“才满周岁?烤鱼怎么要得?”若这是自己儿子,谭公早就拿鱼竿往他头上敲去了:“熏的烟火气大,小小娃儿哪里受得了这个,你等片刻,老头子这就给你做一碗鱼羹”
说着便起身拍拍裤子,从船舱里取了一个铁吊子出来,在河里涮一涮,舀了水,便架起木架子把锅架了上去。
见他眼里露出诧异之色,心下顿生自豪之感:“老朽家就是船,船就是家,走到哪里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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