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语想出许多意思来,林如海自己其实也是如此。他前世就是个心细的,否则也不能胜任那份充满各种微小数据的工作。之前太过轻忽也就算了,如今一旦清醒过来,便开始细细揣摩。
徒兄的心思让林海猜到的没有八分也有六分了。
司徒偃毕竟是自幼登基的天下之主,当日在姑苏与林海相处的一个多月,是他皇帝生涯中甚少出现的偏差,偏让他在心情阴郁四周无人之时遇到林海,更因林海的思慕使得那一个多月让他永生无法忘怀。那时他是徒景之,是对格物之术极有兴趣又很闲的徒景之,遇到林海这么个懂得术数算理,还能将那物理之术讲解得如此清晰,更有诸多奇思的妙人,自然心生喜悦。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将林海放到了心里,待忠顺点出其实林海早在思慕他之后,这份情意便呼之欲出了。
但再多的情也经不起外物的磋磨,徒景之自姑苏回转扬州行宫之后,便又成了司徒偃。他看待林海的想法,渐渐也起了变化。
他知道林家对林海寄予厚望,让林海苦读,要走那科举正道。但眼看着林海说的话越来越怪,越发不能见容于世,心中不是没有忧虑的。从锦衣府和江南几个心腹重臣传来的林家消息里,无论如何也不能解释林海何以有此怪才、异象。他虽自命天子,但更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,对那些怪力乱神之事本不待见,这些时日却曾私下召见过几个高僧大德、道家真人。这其中并无什么合心意的说法,慈寿寺的大和尚、清虚观的张真人只是一个劲儿地推销自家门庭,倒是吴贵妃那里见过的牟尼院的玄清大师,号称精演先天神数,说了些玄而又玄的话,也是不得要领,如是闹腾过些日子也就罢了。
宫中从来没有真的秘密,他这般运作,竟弄得朝中众臣以为他对佛道有了兴致,便有那迎合的开始往各处佛院道观撒钱,那些忠直之臣则忧心忡忡,心思快的已经上过几本让他稳固性情的折子了。
司徒偃自不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里,只是想着林海如此作为,即使将来科举顺利,就算有自己这个皇帝护着,在官场只怕也会跟头连连,就如同现在在礼部干领闲差的汪次生……想到汪次生,就算司徒偃见惯人事起伏,也只能叹息。
这种叹息之意再投射到林海身上,一时想着倒不如干脆将情意挑明,有自己恩宠他,让他不必理会外务,能够专注于格物之术,有自己在一日,便有林海一日富贵。其他的,林海做不到,他也没法强求。
是以当日写给林海安慰他省试失利的信里,提到了自家在扬州的别院。高有道以为他一心讨好林海,才让他去住行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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