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也是有心的。又兼两人初次成事之后,他见了林海的模样,曾隐晦地与林海探寻了几句,发觉这两人在一起谁伺候谁还说不准呢,这让朱轼一向凭直觉行事的心也着实百转千回了一番:那可是天下之主啊,却能对公子真心相待,得此知心人,此生何憾!
而今见了林海对着徒老爷弄坏的杯子也如此爱惜,又与林海谈话间,见他始终淡定的样子,对着朱轼道:“林家的产业一事,以后我终究不好参与其中,还得劳烦先生了。”
朱轼笑道:“公子将来必是要入仕的,这些俗务自不能再让公子沾手。至于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话,再不用提了。”
林海知朱轼对自己的老爹存有念想,而林谨知虽然并无他念,但一来多年至交,二来自夫人去后更觉内宅寂寞,反而与朱轼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。朱轼如今年纪也大了,他早些年还想着和林谨知有些首尾的好,如今也看开了,两人做对好友,老来相伴也是不错的。林海以前对朱轼一边在心里念着自己老爹,一边又能在扬州与人胡混有些不满,如今自己和景之成了事,再看朱轼,心里又觉得有些可怜,听朱轼这么说,知道朱先生终究还是念着林家多些,便也不再多言。
话头一转,提到了薛劭要上门一事,并说到底是薛家的家主,问林海要不要见上一面,林海想了想,道:“还是先生出面吧,这位小薛大爷不问则罢,要是问起,就说我往书局去了。”却是自从那年之后,林海称呼薛勋为“薛大爷”,如今薛劭上位,他还一时改不了口,就叫一声“小薛大爷”。
金陵薛家,在薛勋呕血而亡、薛劭正位之后,着实整顿了一番,却不是像当初薛勋那时纯以威势压人,全面扩张,而是因势利导,借机砍掉了几种一味扩张却做不扎实的产业。与林家相关的工料坊,本就不是薛家本业,与其与如今大出风头的林家争锋还不见得利润多多,还不如做个好人,博得些交情来得好。
却是前些时日薛家出事累及林家,薛劭得了甄应嘉的指点,待金陵稍稍稳定之后,亲自去到扬州,拜访林家。朱轼这些年来都是林家的代言人,此番自然也是由他出面。
薛劭来林家拜访,头戴掐金嵌红宝石冠,身穿大红羽缎袍子,腰间缀着飞线金丝嵌珠香囊和一块玉佩。虽则他亲爹的三年孝期未过,但如今他已经是薛老爷子上了族谱的儿子了,儿子都生出来了,自然更不用再穿素。薛劭也是年轻英俊之人,虽然年纪还小,不过大概是天京城里住得了些时日的关系,颇养出了些贵气。朱轼知他整顿薛家的手段,看着他如此少年就已经出手不凡,虽然有薛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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