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东屋里,刘长祥一个人睡在空荡得只剩下一铺床的西屋里。刘长祥虽然合着眼、盖着被子在床上躺着,但却是一刻也没有睡着,因为他心里不安,心里担忧着洪水的凶猛,更担忧着在外面的刘东元的安危。在他眼里,刘东元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,而且这又是第一次离开家,偏偏又遇上这样的大风大雨,还有可能要起洪水,也不知道他们现在都在哪里?好不好?有没有避难、躲雨的地方?想到儿子刘东元,刘长祥的心里就泛着酸涩和苦味。
夜里,大雨又是下了一个彻夜,早上,雨也还未停歇。第二天一早,刘长祥着急地起来,打开门看情形,结果发现水已经没到屋檐下的台阶了,而且雨势依然强劲而磅礴。洪水已经开始了,只是不知道会达到何种的程度?刘长祥这辈子已经遇到九次洪水了,有大的也有小的,而这一次的洪水会有多大就要看这雨要下多大、下多久了。
周穆迪出来见到满院子的浑浊泥水,心里惊了惊,然后赶紧去到厨房,打算无论如何也要让儿媳妇多吃一餐热的饭菜,他们自己对冷热倒是无所谓,但是儿媳妇的肚子里正怀着娃娃呢!孕妇如何能受得了冷呢?因为连续大雨的原因,柴都受了潮,点了好久的火才点燃,周穆迪在心里庆幸着:还好昨天把饭都做好了,不然若是等到今天再来准备,还不知道能不能行呢?
吃完饭,徐素珍依旧在屋子里安安静静地织布,周穆迪围着屋子到处转着,目的是找出还没有收拾妥当的地方,再抱一抱佛脚。刘长祥在钉木板,正好前几天砍来打算做鸭笼子的那几棵樟树还没有用,这会子,刘长祥把树用锯子锯开,又把木板钉到一起,做成一个木筏的样子,为的是以防万一,万一洪水太大了,家里躲不住的话,那也只能靠着木筏去到山上避难了。
中午时,浑水没过了台阶,冲进了屋子里。刘长祥赶紧把家里的装有鸡和鸭的竹笼子搬到高处去放着,笼子里的鸡和鸭可能也是感受到了洪水来临的恐惧,所以它们在笼子里十分不安地拍打着翅膀,并且尖叫着,想要逃出禁锢的笼子。傍晚时,浑水在屋子里的高度已经达到了刘长祥的膝盖处,然而大雨一直没有停止。晚上,一家人没有睡床,而是睡在桌子上,被子也都从床上挪了过来,铺在桌子上。家里共有四张大桌子,这样拼凑起来,又把平整的床板铺在上面,所以睡觉的地方倒也宽敞。周穆迪睡在中间,刘长祥和徐素珍分别睡在两边,这样的做法看着很不合礼节,但是这会子性命攸关,所以也顾不得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了,现在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紧的。
家里的门窗都紧闭着,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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