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双望着太子萧索的背影,很是不忍,“殿下,先不管靖安侯君能不能体谅您。这些年您为小公子做了这么多,他是您一手带大的,他一定不会怨恨于您。”
“可是他也不会原谅祖母和韩家。”韩烨挥手,“照顾好他,别让他掺进这件事里来……”他顿了顿,低低的自嘲传来,“如今他怕是也不愿再卷进来了。”
林双听得酸涩,抹了抹眼眶,“殿下,老奴定会照顾好小公子,您保重。”见韩烨不再应答,他叹了口气,退了出去。
斗大的雨滴落下,深夜京城的街道因为这场大雨空无一人,道路尽头走来一个少年。少年瞧上去不过十五六岁,全身湿尽,跌跌撞撞一路朝长云街而去。
他身后不远处跟着几个侍卫,却不敢靠近他,只敢小心翼翼守在暗处。
长云街上百余米,只有一家府邸——靖安侯府。
少年走进这条街道,望着不远处灯火璀璨的老旧侯府,跌撞的脚步渐缓。
十年了,他有多少次路过这里,看着这个曾经衰败没落的府邸漠不关心。他有多少次置身事外,听着别人谈论帝家唏嘘感慨,却只是一笑而过说一句“胜者王侯败者寇”。他在皇家东宫长大,锦衣玉食,却不知道他唯一的亲人在晋南扛起八万将士冤屈的真相,孤孤独独一路踏血成了如今的靖安侯君。他效忠大靖皇室,满心报恩,却不知他满门上下全死于皇家之手!
他日日没心没肺和帝梓元打闹,却认不出她是他嫡亲的姐姐,世上最亲的人。
他是帝烬言,却不能恨,不能怨。
因为他除了是帝烬言,也是被大靖太子一手养大的温朔。
如同烙印进骨血的血脉一般,这一点,同样没有人能改变。
靖安侯府近在眼前,温朔望着大门上高悬的古旧的牌匾,缓缓闭上了眼。
靖安侯府书房,烛灯高燃。房外雷雨声不断,帝梓元披了件外袍,立在窗前,眼底看不出情绪。
韩烨被关进宗人府这件事太过突然,以他的心智手段,就算被左相掣肘,也不会冒然做出如此两败俱伤的事来。
洛铭西坐在桌前,翻着朝廷众臣的资料,一抬眼,望见帝梓元清瘦的身影,咳嗽一声,“梓元,明日你可要依计划拜访这些人?”
帝梓元回头,瞥见洛铭西脸上的潮红之色,连忙关了窗,走到他面前皱眉道:“近日你这咳嗽怎么越来越频繁了,我让苑琴来给你看看……”
洛铭西摇头,喝了一口温茶,“不过是天气骤变,受了点寒,从小到大的老毛病了,你也知道。”
见他面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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