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心肝肉一样的孩子躺在不远处的床上,干裂的嘴唇微张,正极为艰难地呼吸,她就知道不能再犹豫了。
“张神医,”韩薇娘走到张福跟前胡乱行了个礼:“我知道您是医者仁心,怕方子不对,孩子再受苦,但为娘的只想把孩儿留住,这个方子就在我眼前了,不让我试试,我实在不甘心。”
顿了片刻,接着说到:“神医,您放心,不管姐儿最后怎么样,我们夫妻都记得您的恩德?”
谁成想听了韩薇娘的话,张福勃然大怒:“老夫要你们记住恩德有何用。”
见韩薇娘好似被吓住,不再言语,张福再次发问:“你们下定决心了,什么后果都不后悔?”
沈荣三两步走了过来,握住媳妇的手,夫妻俩对视一眼,同时说道:“不后悔。”
话音刚落,张福长叹一声:“罢了罢了,老夫才疏学浅,要是孩子能救回来也是件好事,只一点,要是方子里用了什么剧毒之物,你们一定要再三斟酌,我留个方子,要是姐儿不发热了,你们按照这个方子熬药给姐儿喝吧。”
语毕,张福摆摆手,也不要酬劳了,领着药童离开,一直挺拔的背影看上去无端有些佝偻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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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
常理来说,眼巴巴的请了大夫上门,结果别说诊金,连热茶也没有倒上一杯,这真真是极为失礼的事情。
但是韩薇娘夫妇现在的心情全在病恹恹的女儿身上,也顾不得礼数了。
见张福走了,没人阻挡,沈荣深吸一口气,将林娘子递过来的方子展开,眼睛睁睁闭闭,想看又不敢看,现在手里的方子,是救女儿的最后希望了,心里暗暗计较,就算是人参鹿茸,砸锅卖铁也得买来给姐儿试试。
鼓起勇气看向方子,沈荣却呆在当场。
这是为何?却原来,方子里不仅没有人参鹿茸这等珍贵药材,甚至连普通人家常用的清热药材也没有。一张纸上短短两句话:取米酒兑温水,擦拭脖颈、腋下等部位。
“别磨蹭了,赶紧按着方子去准备东西。”见沈荣磨磨蹭蹭,韩薇娘拧了他一把。
沈荣被拧回神,也不出门,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向厨房,只见厨房背阴处摆着一溜陶瓮,他挨个打开看了眼,又凑近闻了闻,将酒味最重的那个拿了出来,抱去房间。
韩薇娘正心急如焚地等待沈荣,见他抱着酒瓮过来,瞬间怒了,细眉倒竖吼道:“这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拿着宝贝酒过来,再喝我就把你的酒全砸了。”
沈荣也没反驳,只是将酒放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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