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,一杯清新淡雅、茶汤甘甜的绿茶足以舒缓心情,慰藉夏日的难耐,更是缓解了谢愈的焦躁。
谢愈安静地陪着周举人饮茶,待一杯茶喝完,周举人才慢条斯理道:“刚刚那人叫程通,是城里东门书院的院长。”
谢愈不发一言,安静倾听。
“他这次来我这,说意姐儿她们跟着蒙童上课,很是不行,败坏读书人的名声,要我要么不再这么教学,要么关了私塾。”
听了这话,谢愈神色一凛,冷如冰霜。
谢愈天资出众,早就不在蒙学了,但私下里他和意姐儿还是一块儿做着功课。
因着两家干亲的关系,倒也没传出什么闲话。
谢愈很是知道沈意不仅将课上夫子讲的学得很好,甚至私下里融会贯通钻研的很深,算学上她现在学的东西,自己都得琢磨很久。
更别说四书五经,别看意姐儿只是拿着自己的书看着,背着,遇见不懂的问几句,没有夫子正经讲解,但很多时候她对经义的讲解,甚至能让谢愈惊艳。
意姐儿也就是吃亏了是女儿身,如若生为男儿,科举也不是不能闯上一闯的。
谢愈本就在为了沈意只能在蒙学里学着而惋惜,这乍一听见连学的机会都要收回,愈加愤怒。
“夫子。”谢愈放下茶杯,站起身来深深弯下腰,行了个大礼:“圣人言有教无类,既然意姐儿她们有向学之心,何如不许。”
周夫子捻着长须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,叹道:“意姐儿她们这么上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怎地今日里就找了过来哩。”
“难道是,怀璧其罪?”谢愈眼中精光一闪,骤然抬头问道。
“是哩。”见谢愈一点就透,周夫子慢慢说道:“昔日里我有个同窗,叫做王恒的,在学里功课一直不如我,我考秀才和举人都很是顺利,但他蹉跎了很些年,时间久了,他就将我当成了眼中钉,多年之后,他终于考上了同进士,而我止步于举人,这可不得了,他认为终于胜过我了,恨不能将我踩进泥里。”
“那怎么?”谢愈不解,为何跟着王恒的恩怨,东门书院的程院长要出这个头。
“早前他考上了,谋了个县令的缺就去了,虽然口头上奚落几句,不疼不痒的我也没放在心上,这次他家老母前段时间去了,他回乡守孝,这不,刚过了热孝期,程院长便请他去书院里讲学,也是为东门书院打造名气,王恒倒也答应了,但要求我不能开这私塾。”
“所以程通这不就来了么。”周举人镇定自若的解释道:“要我这次不答应闭馆,下一次他们还会想出别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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