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愈哥儿你等等。”沈意下定了决心和谢愈深谈,自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转移话题。
“我知愈哥儿是忧心我的身子,但春闱在即,愈哥儿再这样,会让我觉得自己是累赘,在拖累着你。”沈意终于将自己心里盘桓数日的念头说了出来,随着心声的吐露,泪水也随之留下。
为了这事,沈意确实煎熬了好些日子,她这次跟着谢愈上京,是为了照顾好他的日常起居,让他心无旁骛准备春闱,谁知道却让谢愈平添了份担心,平白多费了许多精力。
听了沈意的话语,谢愈心下骇然,这才知道原来意姐儿心中想了这么许多,忙抓住沈意的手,情真意切地说道:“意姐儿怎会有如此想法,北地严寒,你是为了陪我才受了这遭罪,又怎会是累赘哩。”
从上辈子到这辈子,沈意都不愿意给他人添麻烦,无论谢愈如何说,她还是认为自己的咳嗽吵得谢愈不得好眠,将捂着脸的手放下,露出湿漉漉的脸颊,对着谢愈说道:“愈哥儿,我想过了,现在离春闱也没多长时间,厢房里也有暖炕,我将厢房的炕铺好,咱们先分房睡上一段时日,待春闱结束再搬回来。”
谢愈看着沈意脸上的泪痕,心里一阵阵的难受,娶意姐儿的时候,分明发过誓,一定让她过上好日子,谁想到还是没照顾好她,平日里沈意很是爽朗大气,不是会为这等事情难受的性子,许是离开了家乡来到陌生城市,意姐儿心里忐忑才会如此。
长叹一声,谢愈拿过帕子,轻柔地为沈意擦拭着,看着沈意通红的双眸,谢愈垂下眼眸,轻声说道:“能不分开么,有意姐儿在身旁,我心里踏实。”
沈意愕然地看向谢愈,却对上他紧张、忐忑又带着羞涩的眼神,原来愈哥儿心里也并不踏实,谢愈这个样子正好激发了沈意心里莫名的保护欲,将自己内心的愁肠百转放到一旁,一心谋划起怎样才能让谢愈更加安心,至于分房的事情,自然再也没有提过。
见到沈意再次恢复精神满满的样子,谢愈露出得逞的笑容。
“咚、咚、咚。”敲门声响起,却是钱家的丫鬟将朝食送了过来。
沈意正欲开门取食,又被谢愈压着肩膀坐下:“外面风大,别着凉哩。”
随即又用被子将沈意围得严严实实,这才自去开门接过食盒。
不出丫鬟意料,这一日里果然还是清俊的公子前来取食,听说还是举人老爷,担心天寒夫人受冻,这等取食拎水的事情全都自己做了,他的夫人真是好福气。
丫鬟心里想着什么,沈意和谢愈并不知道,当然他们也并无知晓的必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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