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妪摇头,“并无。奴只听人言,这院中闹鬼,不得安生。”
其实王妪的后半句没说出来,众比邻而居的妇人,都说这鬼专挑年轻美貌的小姑下手。她还是担心巫蘅因这而面有忧色。
巫蘅淡淡一哂,“鬼神之说,我实不信之。”
她说完这句话,便广袖一飘地回到了自己的寝房。
枇杷树在不远处漾着墨绿的光影,王妪盯着它看了几眼,也收了脚往自己的院落而去。
不知为何,女郎再是不惧不忧,她始终觉得,三人成虎,不可尽信,但也不得不防。
清绝的溪水白如裙练,一只轻舟飘过,王悠之举酒属客,春衫年少的谢泓半倚着船舷,修长如玉的指拈着一只酒觞,静看着这群人举杯共饮。
暮春时节,早该尽了曲水流觞的兴致,但王悠之素来喜欢这些风雅之事,他文采出众不逊祖辈,可惜之事是,谢泓对此全无雅兴。
他一个人时常是放浪形骸的,站姿坐姿,皆随心所欲。风虽是暖的却也燥了些,他便敞了衣襟躺在微凉的船板上,单手支颐,清冽的酒水沿着那优美的下颌,沿着曲线滑入胸膛,狂放之至,也至情至性,这优雅中带点野性的谢泓,和平日里白衣温润的谢郎是判若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