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得焦躁不安,一只手始终牵着我,另一只隔上一会就用拳头狠狠凿一下车子内壁,发出咚咚的声音。凿完了又傻在那里。我突然懒懒的,不想说话,就想这么看着他。
到了家,他跳下车,大步流星地往里跑,我也跌跌撞撞地跟在身后。瑾儿看见我,瘪着小嘴就要扑上来,我用眼神及时提醒喜儿制止了她。我们就这么跑进书房,胤祥才放开我的手,随手拿起一个盖碗就砸在地上。我又递过去一个,他又砸,我再递……
不一会,盖碗、茶壶、砚台、笔洗,只要是能砸的,都化成闪闪的碎片落在地上。直到再也找不到什么了,胤祥又恢复傻在那里。我挽过他的胳膊,带他回我的屋,端过桌子上的盅子再递过去,他抖着手,盅子滑到地上。清亮的声音似乎惊醒了他,一串串泪珠滚滚流下。
我慌了,我用手去接,用手去抹,可是越接越接不住,越抹越抹不尽。捧着他的脸,看他压抑地颤抖,我心如刀绞。我知道,这满地的碎片,满眼的迷茫,都是他梦想的残骸。一个由来已久英雄的梦想,就这样伴着声声脆响化成朵朵云烟……
当天晚上,我坐在床头让他倚在我怀里,轻轻哼着歌,也许三个多月来,那是他睡得最熟的一天。
三月,太子复立。除了每天赋闲在家的胤祥,好像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,好像这场闹剧从来就没发生过一样。停了贝子俸禄,府中的生活越发显得捉襟见肘,我找来弦心核对了一夜,几乎翻烂了账本也不能再省出一分一毫了,好在早些年还有些积蓄勉强能支撑。妍月屋里的巧儿自从出事就一直对现状颇为不满。据弦心说,我们不在府里的时候,她几乎就爬到了妍月的头上,等我们回来才好些,但每日仍然是冷嘲热讽。
我当即借着万寿节的当儿递了信给德妃,就说我们府里现在是这么个情况,要清减人数,若是她还念着主仆之情就把巧儿收回去,若是不要我就把巧儿送出去配了人。德妃虽然不悦,但是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好说什么,最后还是把巧儿收回去了。这还是我第一次违了德妃的意思,不过虱子多了不咬,胤祥连康熙都得罪了,我为了府里的清静,也只能不顾脸面了。
顾不得怨声载道,我减了各院的份例并丫头们的脂粉钱,除了胤祥,其他人免不了在吃饭上就俭省了。为了公平起见,我不得不赶着胤祥轮流去各屋吃,好给各屋加菜,胤祥却对此反感得很,后来我再提,他索性连饭都不吃了,我也只得罢了。
即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