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样的道别,若是看到了,是长泪双垂,还是嫣然一笑?
短短一个月,年羹尧也死了,死得磨磨蹭蹭,不甘不愿。说什么野虎入年家,说什么功高盖旧主,长篇大套的罪状列过去也不过化成一句话——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虽然不得善终算是他咎由自取,然而他留给皇帝的缺憾却是绵延不尽。单单是卸磨杀驴的名头便借着悠悠之口飘出又飘进,对上几年来嫡位的重重迷雾,一段段旧账被添枝加叶地渲染了出来。于是,如坐针毡的雍正雷厉风行地想要堵住任何猜疑点,却在一连串对旧敌的打压后坐实了人们的猜测。苦恼的皇帝,不明就里的世人,还有我们府里那个行色匆匆的王爷,都在各自的无奈中不可避免地迎来了雍正四年的春天。
〃阿其那,塞思黑。〃我站在窗前念叨着,转身看向桌前的允祥,〃王爷,兔死狐悲,物伤其类,你怎么想?〃
〃谁悲谁的死了?谁伤谁的类了?〃他黯淡了眼神,〃你以为,皇上整天看宗人府的折子就那么轻巧?八哥竟然在他府里闹出了人命,还跑到皇上跟前指天誓日地赌什么'一家不得善终'?我还记得,八哥一向是最重体面的人,怎么悖误到这般地步?比起来,现在老十六老十七虽好,若论行事机警干练,不知要逊上八哥多少倍!倘或他心宽些,唉!〃他长叹一声,〃说穿了,皇上推新政本就处处受阻,再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叫人造了反岂不是冤枉?一家大还是天下大?一家之事关起门来就没人知道了,可是皇上家,一粥一饭都在天下人眼里不是么?〃
看看怀里的绶恩,我忍不住说:〃这小东西,真险啊,八嫂休了回家,只怕这一世也再难见了。王爷,有个事,我一直想问。〃
〃什么事?你说。〃
〃绶恩的事,皇上真的不知道?〃
他站起来看着孩子,表情温柔了许多:〃龙椅那么高,又有什么事跳得出他的眼呢?〃
我心里明朗了起来,八爷获罪,香绮自尽,弘旺跟着被逐出了宗室,只有这个孩子,却是用这么特殊的方式生存下来,带着多少暗流湍过的关怀。允祥走到我身后,舒臂将我和孩子一起圈在怀里,沉吟了一下说:〃雅柔,有件事情想跟你说,你是不是坐下听?〃
〃没事,你说吧。〃 我虽已年长,现在心脏却坚强得已经没有什么听不进的事情了。
他犹犹豫豫地说:〃年前,听说老十四的媳妇,没了。〃说完他收紧手臂,牢牢固定住我。
我没说话,略略挣扎了一下,继续低头哄着孩子,允祥有些讶异,绕到我脸侧看看我:〃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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