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样子,额娘还是你的额娘,你把娘记在心里头,额娘就走不远了。以后,你这么想着,就算有了什么……〃
〃额娘!〃她的手紧了紧,箍得我有些疼,〃皇阿玛说,舍不得女儿总在那么远的地方,很快就会接女儿回来省亲的。额娘等女儿带了土产回来,阿玛也等女儿回来,额娘,您跟阿玛说,您回去就跟阿玛说!〃
她惶恐的眼睛震慑了我,我惊讶于这个孩子的敏感,难怪她会为一句不知道什么时候听来的话耿耿于怀那么久。我不知道怎么来安抚她,只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,荷包里是一个刻了竹叶的羊脂玉佩,下面有我结的大红的如意结。我把这交到她手里,告诉她:〃这佩的图案,是你阿玛亲手画了命人刻的,还有这结。孩子,不管以后你对父母是怎么样看待,这些都是我们给你的祝福,就算你有怨有气,千万不能剪坏自己的平安如意,明白么?〃
她接过去,仍旧窝回我怀里点点头。外面有人敲了敲门,我们立刻站起身走出去,在她消失在黑暗中的时候,我也回到车里像来时一样给允祥递帕子递茶水拍后背。
〃又剩我们俩老了。〃我感慨道。
他偏头看看我:〃怎么?不耐烦了?〃
我正色道:〃我是说,只剩我跟你了。〃
韵儿出嫁的当天,我没有出去,因为允祥一整天萎靡不振,连口东西都吃不下。据说送嫁的队伍还是很隆重,但是一联想到从前熹慧远嫁的情形,印象里就只有那跟在车后打着旋儿的尘土了。
雍正八年的春天很冷清,允祥的情况本来不好,只没想到还有比他更糟的,七爷淳亲王从头年底就告了病,一日重似一日。允祥见此情形,勉强着又办了几件户部银粮支配的大事,还有军需房有关西北的消息。他也一刻不肯松懈,只是这些都有专人递送,自己是再不能亲为了。病休在家,雍正征求他意见的次数反而越来越多,而且采纳的时候也越来越多。〃皇上如今性子缓了。〃允祥说。
〃何以见得?〃我问。
〃该进封的封,能赦免的赦免,从前他不能允的事情现在都允了,户部的亏空都停追了,这个事他一向是最揉不得沙子的。〃
我笑:〃是你追不回来耍赖,皇上也拿你没有办法吧?〃
他虚着眼微笑:〃我便能追,也没有工夫了。〃
〃爷又混想,赶紧把药喝了眯上一会儿,回头等刘院使来了折子帖子的,又不得安生了。〃我一手执匙,敲了敲碗边,对着他挑挑眉毛。
〃你拿我当干珠儿哄呢?〃他把碗接过去两口喝尽,闭上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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