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若是想查,还真不是查不出来,你、是、谁。
她给了自己一巴掌。这回清醒些了。
最后一遍查看,在花老九摔倒的身边桌下找到一块撕扯中留下的布条,确定再无一物后,一把火,烧了整个院子。
拿着那布条走了几家店铺,城中最贵的那家老板一眼认出,那是去年秋末进的好料,结实厚实有弹性,将军府进了四十匹,说是给下人留着裁衣服。
这是有多大仇啊,不就一个剑谱么?当什么好玩意儿?
这东西若烂大街,你们也不会抢。
夜风吹过,又一个夜晚开始了。
青水楼中,永远都是一代新倌换旧倌。总有更嫩的,更新鲜的,送了来。楼中欢声笑语,丝竹不断。这只是开场,过会儿酒醉后的奢糜,才是真绝色。
应酬了几家大客,玉案拎着坛酒,独自回屋。
前儿皇上赏的好酒,小小一坛玉酿,听说价值连城。许是年岁大了,皇上不愿折腾,上次来也没做什么,摸了摸他柔滑的手,拉着他喝到了后半宿,头走,将这坛酒赐了他。
皇上说,刚开始来你这儿图个新鲜,后来是为躲个清静。你别瞧着你这儿又脏又闹,其实宫里,看着干静,比你这儿闹得还凶。
“玉老板,蛐蛐又哼哼上了,馋那药了。”
“哦?”玉案的手停在门上,朝曲鸣住的院中西边单独一间小茅屋看了看:“给他,管饱。人还挺好?”
“没几天活头了,这几日我闻着他那小屋都发臭。”回话的下人抬手在空中扇了扇,仿佛真有臭气熏了过来。
“死了连屋一起烧,那屋子没了,空出的地儿种竹子。”
皇上说,水声配竹声,再加曲声,有世外田园的隐世之感。
既然皇上爱装,玉案就给他应付到底。有皇上护着,是这天底下,最安全的事儿。
推开门,脖子上的冰冷尖利吓得玉案险些松了手中酒。后面的人转到面前,玉案见着是她,放了心,又皱眉看看她通红的双眼:“女孩子家,怎么这么不顾自己形象,瞧这气色差的,好像刚逃难回来。”
“是逃难,从廊水逃回来的。他们说,小蝶和刘括是车马脱了缰,掉下悬崖摔死的。谁信呐。”花落喃喃自语,松手,关门,将玉案手中的酒接过,仰头咕咚咕咚全喝了,末了抹抹嘴:“十来天没合眼,我得睡觉。”
玉案坐在窗前椅上,一动不动,看着花落睡觉。
她又给玉案喂了药。
合作这么多次,她还是不信任他,自己的大穴也被她点了,坐得一动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