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人地说出这样一句话。
赵相如娇躯一震,却没有看他。
白起自顾自地说着,仿佛与旁边的所有人都不相干。“那夜见你女子的模样,在黑暗中如同明珠一般熠熠生辉,我便动了心……”
“休要再提!”赵相如迫不及待打断他,周围站着的人包括特务营的狼军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件隐秘之事,心中震惊,却只当没听见。
“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?你这样丑陋的面目只会让我恶心!”
“介子山那夜,终究是回不去了……”白起的喟叹飘在寒风中,若有若无。
赵相如恼恨,那段过往的沦陷现在显得多么不合时宜,也让她再一次清晰地感觉到是自己的过失才害死庞澈。她已经杀完了秦军的降卒,也准备处决白起,可这一刻的到来并没有让她换来想象中的愉悦和轻松感。庞澈终究是因她而死。
白起的声音就在耳边萦绕不绝,赵相如皱着眉,极厌恶地对左右道:“杀了他,砍下首级!”
左右动作极快,行刑时,白起分明露出满足的笑容。
求仁得仁。
手起刀落,头颅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了赵相如脚下,从脖颈的断口喷涌出的血水如同喷泉,洒在周围的空地上,赵相如猝不及防被淋了一身,而脚跟前头颅上的牛角簪分明刺目……
心头之恨除去了,她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,一时分不清是喜是悲,而直到两颊莫名有些微凉,她一摸脸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。她愕然,会流泪?是因为大仇得报喜极而泣?一定是的,她绝不会为了这个用尽手段欺骗她又残杀她爱人的人流一滴泪。
她该高兴不是吗?可是为什么胸口却觉得哪里痛呢?
“那日在汾阴城外遇见你,你穿着男装告诉我你叫蔺相如。这些天我虽然一直叫你相如,但我还是很想知道你的真名,可以告诉我吗?”
“相如,”耳边响起这个声音,多少年前的介子山中,那人反复念着这个名字,然后对面前的伊人一笑,“很好听。”
“公孙大哥是做什么的?”
“只是一介游侠。我游历过很多国家,却依然没有定性,有时候人很迷茫,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。”
“这在世者谁没些不得已的秘密呢,何况你当时与我也并不相识。”
“若得空,我们可以结伴一起周游列国,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事,你定是感兴趣的。”
如果不是身在不同的阵营,又不是这样的身份,也许他们真的会携手周游列国吧?
“此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