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腰,胡服的腰带紧贴着腰间收紧,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。炭盆将车厢内熏得热烘烘的,赵相如只觉得脸上快要烧起来了,只是手脚还有些凉。宫中贵妇原是时兴挽髻于脑后的装扮,小蛮嫌太过老气,便自作主张换了个年轻些的打扮,赵相如不在意这些,便由得她去弄。
赵义望着赵相如大病初愈的脸庞,越发消瘦,心中又怜又爱,却不好显露,只得换了口吻道:“母后为国事操劳了。”
赵相如拉了拉裘衣,一边腾出身边的地方示意赵王坐,一边微微笑道:“大王操持内政,老妇为大王做这些也是应该的。”
赵义丝毫没有架子,挨着赵相如坐下,直觉得触到得都是伊人的香气,但他好歹已经做了这么些年的王,纵然他一伸手便可将她搂在怀中,却也不得不忍住。
赵义在一旁暗自深呼吸,赵相如却毫无查觉。这些年来为赵国殚尽竭虑本已是她所能承受的一切,加上经历过感情的大喜大悲,已经耗尽了她的精神。这次身染沉疴,又反反复复不能完全好利索,便是之前的种种原因所酿成的果。她这些年来唯一的念头便是为庞澈和狼军将士报仇,纵然是再辛苦再劳累也忍下了,因为脑中强烈的恨意,还有心里一直绷着的一根弦。杀了白起和蔡泽,她大半的心愿便了了,于是一直支撑她的那根弦突然断了,身子便再也撑不住地垮下去了。又加上前线苦寒,纵然是太后,但是吃穿用度、起居生活还是远远比不上在宫中。赵相如有时不免自嘲,到底是老了,纵然容貌一直未变,但身子骨比不得从前铁打的般,咬咬牙便能扛过去。
赵相如照旧问了些不疼不痒的事情,例如赵王的身体,王后的情况,以及内政上的一些事情。赵义一一都回了。
车轮滚滚,到了大臣们迎驾的地方,赵相如自然是要露脸的。赵义替她披好狐裘,搀扶她起身下了马车,众人齐齐行礼,宫女内侍乌衣甲士们跪了一地。赵相如在里面捂久了,本有些犯懒,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一大半,让众人免礼之后说了两句场面话,倒不似当初在朝堂上盛气凌人的样子了。
权贵大臣面面相觑,又见她一脸病容,私下揣测太后是否抱恙,病情如何。
形式走完了,众人正要回城,赵相如却对赵义道:“大王先回城吧,老妇想去野台看看。”
赵义一愣,随即道:“母后凤体初愈,应该回宫静养,野台偏僻,吃穿用度自不如宫中。何况……王后也许久不见母后了,想念万分,时常盼着母后回宫,现下你刚回来,怎么能去野台受苦。”
赵相如看着他道:“你又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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