疏导,”他也轻声说,“我不信任别人,你知道的。”
我不信任别人,如果你想救我,就留在我身边。沉渊本性难移,还是一样的卑鄙,谁叫裴令容偏偏长了一颗柔软滚烫的心,他极度渴求她的温柔爱意,又最擅长利用她的赤诚天真。
沉渊话没说全,裴令容脑袋又不够用,听得似懂非懂。文太太走过来问她感觉怎么样,接着给她擦了手和脸,让她重新躺下。
裴令容还是精神不济,强撑着聊了会儿天就开始打哈欠。沉渊仍在她身边和文太太谈话,她听到了几个零星的词——“发热”、“全面体检”、“下午”,然后她就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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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裴令容的体温恢复正常,精神也好了一点,于是沉渊按时带她去了医院,又把她塞进许多奇形怪状的仪器里折腾了半天。
沉渊大概是去看她的检查报告了,留下裴令容和十来个护士小姐在检查室里,她紧张地端正坐好,又把围巾往上提了提。
那天的事情她隐约想起来一些,但也记得并不真切,仿佛是看了一部没头没尾、影像模糊的老电影。她身上留的痕迹倒确实是铁证如山,看起来还颇有点吓人,不过裴令容受的那些伤都比这严重得多,这点红痕对她来说已经不痛不痒,不算什么。
她当然知道自己被强迫了,发生了不好的事,但这是因为她业务水平不行,想给哨兵疏导竟然还反受影响,最后连自己都控制不了,导致两个人一起乱了。
虽然裴令容认为这只是一次失败的疏导任务,然而要让护士小姐们看到她脖子上那些印子还是万万不行的。她把大半张脸都缩到了围巾里面,连手也藏进了口袋,力求眉毛以下的每一寸皮肤都被严密遮住。
有人热心地上来问她是不是觉得冷,裴令容还未开口,室内的温度已经被调高了。她不得不一言不发地坐着捂汗,好在沉渊很快就回来了,裴令容立刻跟着他从这个烤箱中走了出去。
沉渊神色冷淡,看到她才笑了笑,又用手背贴了一下她的脸颊:“脸怎么红了?”
裴令容老实地回答检查室里有点热。
她出门时坚持把自己裹成粽子,沉渊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,此时就收回手,又说了声抱歉。
他做决定都是深思熟虑,很少后悔,仅有的几次都是因为裴令容。他总是轻率而粗暴地对待她,的确如裴知仪所说是个混蛋。
裴令容的检查结果并不好,右腿的康复情况进展缓慢,精神力的检测水平还不如上个月。
“是不太理想,但也在意料之中……怎么说呢,”方医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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