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羊月推了一把过去,十分从容。
乔岷看呆了眼,狠狠掐了自己一把,怀疑昨晚俱舍书馆的风波只是一场大梦。双鲤去扯他袖子,十分不舍地分了三颗过去,乔岷起身,挪到了桌子的另一头。
见状,双鲤挥起拳头。
兴许是动作太大,敞开的袖口里飞出一物,正好打在正中的公羊月身上,顺着衣衽,滚到松子堆上
那是一朵金箔打的槿花。
给我,给我,我的!
双鲤伸手去抢,公羊月用剑柄,在她手背上敲了一下:什么你的,又想私吞,你个守财奴!见乔岷一脸疑惑,他开口解释,去年冬月,在长安干了一票,路上撞见几个和尚,遇着了点麻烦。这死丫头看上了人家的七宝金刚杵,游说我救人,好讨作谢礼,我们顺水推舟,送了他们一程。
不许叫我守财奴,死丫头也不行!双鲤把腿伸到石案下,朝着公羊月膝窝踹了一脚。
公羊月解剑,朝地上一拄,那不老实的脚底板缩了回去,他稍稍倾身,一个巴掌就着脸,把张牙舞爪的小丫头推了开去,继续说道:结果没想到还有人来救,我记得是个使鞭子的女人。后来这些沙弥为表谢意,当真要以金刚杵相赠,这个死丫头在外人前抹不开脸,没好意思要,那女人后来和几位小师父说了会话,又是佛法,又是龟兹的,待送人走后,留下了这朵槿花。
乔岷应道:我在晋阳附近听人说过,凉王吕光听令苻坚出兵龟兹,夺高僧鸠摩罗什,却不曾想淝水一败,自此滞留塞外,这些年敦煌生乱,凉州至长安附近,多有僧侣。
我记得那个女人说,但凡燕境,此花可保平安。双鲤朝公羊月勾了勾手,老月,如今可不就在燕国,要不趁此溜了,就那个余侗和教书先生,还能追杀你不成?
叫哥哥。公羊月烦去一眼,指了指乔岷,你如果怕死,喊他带你走。
庖厨已做好了粥饼,跑堂的一手拿了一份往这边来,刚迈过门槛,被一个夜行客拉住问路,说清晨入城时,眼见南门一路门户带白,见人泣血稽颡,寻问发生何事。
那跑堂小哥放下餐食,好奇出门看了一眼,回头寻着东家喊:城南的顾先生死了!昨夜给人杀了,今儿已挂白幡铭旌,尸体就停在书斋里头,咱也去拜祭拜祭吧!
杀千刀的,不知是哪个畜生干的!
想是风声还没传出来,但凡余侗和晁晨开口,就该指名道姓点他公羊月,一直骂到祖宗十八代。
双鲤抢着收碗,打算开口把人拉到屋里去吃,好叫耳根清净。可她动作没公羊月快,后者已扔下筷子,按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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