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书卷,似乎读得太投入,并没有听见那道稚声叩问。
学童缓步向前,穿过植满仙客来的花架,屏息竖耳倾听,发现晁晨读的乃是陈寿所著《三国志》。耳闻人名,该是魏国袁术篇。
小童默想,这一篇他草草阅过,依稀记得讲的是袁术想要笼络沛相陈珪,陈珪不应,他便胁迫其子陈应,想迫使人投诚。
昔秦末世,肆暴恣情,虐流天下,毒被生民,下不堪命,故遂土崩。今虽季世,未有亡秦苛暴之乱也(注1)那学童仔细一辨,眼前人读来的正是陈珪答袁术的书信,他心头不由一跳,不知为何,隐有不安。
晁晨平日多爱研习经学,很少读史,都说如今天下大乱,国不国,家不家,再读史书,一字一句皆是诛心。
可今夜又是何故?
晁先生?
稚子再唤,试图打断却又不忍,故而把声量压得极低,慢慢朝池边闲坐的人身后走去。近前已不足一丈,仍无察觉。
待晁晨读到清定海内,信有征矣时,雪白的花墙上,映出举刀的手,悬而将落。
这时,晁晨的声音忽地拔高,似是复原当日陈珪拳拳之心,迎头痛斥:以为足下当戮力同心,匡翼汉室,而阴谋不轨,以身试祸,岂不痛哉!(注2)
身后的人目光一闪,仓惶向前狠狠一锥,眼看锋刃逼近,却在切向肩颈白肉的最后一寸,堪堪停住。
晁晨!
公羊月赶至,自墙头飞落,一剑当空直直刺向花架旁的刺客。那小孩俯身一避,就地滚开,将手中飞刃甩向来者。
晁晨闻声回头,只见一道矮小的人影向自个儿扑来,公羊月左手两指夹刃,右手紧握风流无骨,剑气已出,乍一看要将那小孩儿斩成两段。
你做甚么!青衣先生睚眦欲裂,扔下书册,快步向前托人,回身要以背强行挡住公羊月的进攻。月光流转,落在阿陆满是泪痕的脸上,他垂眸长舒一口气,目光甚是慈悲,甚是怜悯
晁晨,你疯了
公羊月撤剑,咒骂未止,抬头却也怔住。只见晁晨借着旋身的力,竟在背向之后,将怀中的孩子甩了出去,甩向自己的剑锋。
阿陆大惊,不得不踢出鞋底的刀片,落地一滑,扫向公羊月的脚踝。公羊月收腿,凌空一转,不敢放他,反手攫住肩井穴,自后将人抓了回来。
放手!
阿陆恼羞成怒,右腿上提,划过一道半圆。公羊月后仰,长剑在他膝头一转,打在足三里上,鞋尖的银芒向下偏落,几乎擦过喉结。
随后,剑客回身,转动的长剑收入腰后的鞘中,他趁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6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