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溅了晁晨一脸,阿陆的头颅飞了出去,而这种种,不过短短十息。晁晨双手一松,无头尸身砸在地上,他慢慢摸向耳后,激荡的剑气赫然拉下血痕,只要力再多三分,这院中便要再多一个死人。
原来差距那么大,生死之间,过去的口舌之争、意气用事,都不过是屁话。
公羊月烦去一眼,一脚把死尸踢开:杀人有时虽不能解决一切,却是最便捷的方法,不是吗?死就死了呗,读书人就是麻烦,执迷不悟的人,就该一刀了断。
晁晨显然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,他扶着门洞边的假山,抖着双肩趔趄后退,一路惊慌畏惧。
公羊月虽然烦他这文弱样子,却也理解,毕竟死的是朝夕相处的人,若非今朝事变,谁又可知祸胎暗藏,杀机在侧,因而他又直着脖子,没好气地改口:好吧,毕竟方才他举刀确也犹豫,不然等我来,你早被扎穿了喂!晁晨,你是什么时候相信我不是
那青衣书生扶在月洞门前一言不发,他就着尸体衣服擦去剑上残血的手忽地一顿,抬头瞧去,只见那张俊逸方正的脸,隐在黑暗中,晦明不清。
庭中忽起疾风,机簧叩开,细丝次第自花架藤楼弹射,窸窸窣窣绕满小院,过处斩叶切花。公羊月飞快后掠,掠过池水退至亭台往上冲,却被五道冷光压下,丝刃织成一张巨网,缠住双剑,前后夹击将他困在中心。
晁晨拉动引线,角落里露出藏好的□□,对准中间的人。
宁可让自己身处险境,也要借此诱杀我?生死关头,公羊月一反常态,隔着半棵梨花树,与他含笑吟吟。
可惜仓促了些。晁晨将引线在手中绕了绕,丝毫不敢松懈。他虽为刀俎,可里头的人并不一定甘愿成砧板鱼肉,几经反转,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的人,素质可谓不一般,料想他走江湖多年杀人如麻,定是还留有后手,就如自己,也是如此。
那个雨夜,当晁晨在惊雷声中排除公羊月的嫌疑后,立刻改为锁定其他的目标:如果凶手不是公羊月,那么只有一种可能,有人想让公羊月成为凶手
阿韦在四个孩子里出生最好,因而脾性娇气,平日最为怠惰,稍微新奇的东西,便能诱得他坐立难安。顾在我被刺当晚,四人都在院中与他温书,阿韦借故如厕,可回来的路怎么也绕不到书斋,只能是有人故意为之。
事后,他也问过值夜的婆子,书斋附近的人是馆主自己撤走的,馆主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,只能推测,他与人有约,不想教外人晓得,联系后来发生的事,这个人极有可能便是公羊月。
可这就怪了,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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