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隐发红,但很快又恢复玩世不恭的模样,抬头看见二人来去的小动作,伸腿不耐烦地踢了一脚拦路之物,轻咳一声:你说他是慕容氏派来的?
王室有无牵扯,目前尚未可知,但燕国高层中必然有人想要我的命,或者说,他们针对不见长安。顾在我面色如土,甚是凝重,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,你跟我来。
说着,顾在我向前引路,但离这后院最近的屋子乃晁晨的居所。晁晨大局为重,倒是并未拒绝,只是再望向公羊月,心头滋味复杂,方才生死相搏,如今却要同处一室,实在尴尬,因而便借口收拾院中残局,留他二人会谈。
顾在我颔首应允,只说稍后会解他心中疑惑。
公羊月进了屋,不认生,拎着茶壶给自己猛灌了两口,随即跷脚坐下来,把手臂枕在膝盖上。顾在我端正衣冠跪坐在旁,笑道:你很是聪颖,反应比我想象得快,你的人来劫我,只用了两日。
你错了,我让十七去劫你尸身时,并不晓得你还活着,我只是觉得你的死很蹊跷。
当晚在书斋,顾在我口吐鲜血倒在地上,衣衫完整,没有明显外伤,匆匆一眼只能断定死于内伤。但杀鸡焉用牛刀,公羊月不是没接过杀人活,杀人讲究快准狠,一个不会武功的文士,直接抹脖子不就完事,利器更是通街随便买,为何要用更具有标志性的内功?
除非是为了掩饰。
固然,出入书斋对我来说并非难事,但你那些学子,朝夕一哭,日夜守灵,总是麻烦。若叫凶手发现端倪,毁去线索,得不偿失,索性直接盗走。公羊月如是道。
直到余侗死的那夜,双鲤提及酬金,他才猛然想起,接这个任务,本就不是因为钱财,而是因为一个消息,关于他失踪多年的父亲。而那日在晋城酒家,顾在我根本不是在用秘密买自己的命,而是向他传递,他就是买凶之人。
这么看,倒是阴差阳错。顾在我摇头失笑。
公羊月没空和他叙旧,单刀直入:为何要诈死?
我不死,暗处的小鬼怎会露出马脚。那雅士捋了捋长须,深深看了座前的青年人一眼,续道,我不死,你又怎能被卷入其中。
老狐狸,你算计我?
顾在我拢袖,朝他一揖:实乃非君不可。只有你姓公羊,是公羊迟的孙子,公羊启的儿子。
公羊月仍旧心中不忿,摆手道:少来这套,我爹在哪儿?
我不知道,我若知道,兴许就不找你了。顾在我答得坦然,我通过华师兄查到你曾在幽冀的山中出没,听闻千秋殿便隐没此间,结合你在江湖中的轶闻,不难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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