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晚来一步。他看着地上的尸体,有那么一瞬,呼吸骤停。
是你杀了他?
身前的红衣人手里还握着带血的剑,听到质问,扬眉一挑:看你那一副要吃人的模样,我说不是,你会信?人在怒发冲冠时,只会做一件事情,那就是泄愤,又怎会冷静下来,对坐分辩,像慕容临这等身份的人,更是不会放下身段。
公羊月冷笑着,早看透了一切。虽然方由时确实死在他的剑下,但毕竟杀念并非由他生,被当冤大头的感觉着实不好,既然横竖都要承受怒火,怎么着也不能让对手好过。
于是,他当着所有人的面,站直了身子,就着方由时雪白的衣袖,一点一点擦净剑尖上的血渍。
晁晨惊愕万分,不由地垂下双手,袖里的玉盘磕在地上,给了他一激灵,他猛地反应过来,想也没想按住公羊月的手,归剑入鞘,推着他往后:快走!走!
公羊月拂袖,反手扣在晁晨腰间,带他向后飞掠而去。
饭桶,愣着做甚,追啊!慕容临狠狠踢了身边人一脚,将马鞭拧得咯吱作响,他率先跟去,去又半路回头,俯身将方由时的尸体捞上马,再扬蹄踏过顾在我的尸体,冷眼看人滚入草堆。
慕容临高喊了一嗓:捉不住人,你们也不必回来!
说完,他调头往晋阳城去,一路跑一路想,只要找到大夫,也许还来得及,来得及他救过一次,也能救第二次!
噗通一声,方由时的尸体自马上坠地,他顺势跟着下马,跪在黄土上:你起来,你起来!剑口的血已经凝固,胸腔没有起伏,那双手比夜还冷。纵横杀敌数十载,慕容临见过的尸体何其多,但他唯独怕见这一具。
由时,我给你报仇,今夜我定要血洗晋阳城!
梨花林的尽头是一方悬崖,悬崖不足百仞,但足够摔死普通人,公羊月站在风口上,低头看了一眼手上提着的人,忽然有些后悔,不该同顾在我说梨花不好。
你是比较想被扎成马蜂窝呢,还是更偏爱摔作血泥?
晁晨抬眼看着列阵的箭队,哼了一声:不管选哪个,你也跑不了。
是吗?把你当靶子,杀出去轻轻松松。公羊月笑了笑,但很快,他笑不出来。远处升起一支鸣镝,尾迹带光,黑夜尤显,那是双鲤的金拐子,造价十分昂贵,那死抠门的丫头轻易不会使用。
晋阳城池上空已是黑烟缭绕,冲天大火照亮天边的晨霞。那身胯宝马的将军已不见踪影,公羊月心头拔凉,只道晋阳是保不住了。
放箭!
红衣剑客抓起晁晨向外一扔,自己随即一并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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