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向去,只留下一句湿发不许睡。
静月下,晁晨果真在热汤泉中沐浴。
出来这么些日子,风尘仆仆又翻山越岭,别说双鲤一个女孩子受不了,便是他这般爱干净的人,也觉得浑身难受,也便只有自幼受到极为严苛的训练而耐力极强的乔岷,和常年奔走在江湖血雨腥风之下的公羊月全不在意。
泡过热澡,晁晨游到岸边摸衣裳,手刚伸出去,便觉吃痛,缩回来一瞧,手背光洁什么伤口都没有。他心里觉得古怪,凝目细视,仍没瞧清,只以为是山里的小动物,便等了等,再度伸手。
然而,那种刺痛再现。
莫不是有蛇?晁晨喃喃自语,这次学乖了,只并了两指向外探,夹住长袖往上抛。长衣腾起,宛如一道幕布隔绝两面。
背后悉窣有声,晁晨蹙眉,自水中稍稍后退,待那物什裹在衣中外凸,他顺势腕上翻招,截了下来,往后拉拽
那不是一条青蛇,只不过是拔除细叶的枝条。
一抬头,公羊月坐在树上,面含微笑。晁晨一旦伸手取衣,他便将手中在枝条落下:不许拿。
一日不恶心人,倒是一日不消停。晁晨盯着人,在水中退后一丈。
刚才反应不是挺快? 能揪扯住他手里的枝条,至少说明身手敏捷,底子不差。公羊月依样又试了试,可无论他怎么逗弄、挑拨、激将,晁晨都再不为所动,只像根木头一样,躲在热汤蒸起的袅袅轻烟中。
索然无趣,公羊月撒气式地威胁:有本事一辈子泡在里面都别出来。说着,把那青衣一挑,连帻帽也不放过,一同抱到汤泉的另一侧。
晁晨随他游,只觉莫名其妙:公羊月,你无耻!
我无耻?公羊月指了指自己,笑道,你是哪家的黄花大闺女吗,教人看了就非君不嫁?精赤的汉子谁没见过,总不至于你还就不一样,我看此地风光独好,有明月当头,翠木弄影,在岸在池两相对,正宜举杯,不如一同赏月?
今夜又不是望日,就着林荫抬头望,中天只有一轮银钩似的弯月,不知有何好赏,可见是鬼扯。
你说天上月,还是地上月?许是近墨者黑,晁晨别的没学会,抬杠倒是耳濡目染。
地上月,岂非是自己?
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答,公羊月亦错愕不已,忙背过身去,故作镇定将那衣裤一件件挂在离晁晨最近的枝头上,岔开话题:你刚才的功夫
刚才是有意试探?
晁晨目光沉沉,警惕地盯着他的动作,屏息游上前,想趁机夺下中衣。
我是说,你以前的武功应该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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