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多爱散漫,纵使一些宗门大派树了条框规矩,也不过是出于便宜管理的目的,不会拘着本性,但他身为七剑卫之后,常出入宫廷,见过王庭死士训练,知道那玩意儿有多逆反人性,尤其是对那些不足龄便入宫的童男童女。
既不是茶艺论道,也不是奉给贵人清客,可繁兮捣茶饼时严苛到每一碗数量一致,甚至拿出了小秤。一旦错漏,便神色紧张,下意识将茶倒干净一滴不剩,哪怕剩下那两碗毫无问题。乔岷道。
只能说明,她非常怕出错。
繁兮有意克制和规避,但打小烙在骨子里的东西,却很难改去。若不是乔岷怕女人,时时如个边缘人,游离在外,也没法在刻意的掩饰下,发现种种细节。
只是当时,乔岷并未在意,尤其是繁兮相告,她为报恩而留。死士也是人,能活命为何要殉节死?
一个受过训练的女子,一个躲在暗处的箭士,一个不记事的老人,一座死气沉沉的斋院晁晨来回踱步,想从这看似毫无关联的几人中分解出线索。
正想得入神,一只冰凉的手忽然摸到他后颈。
晁晨受惊,膝头一软,回头只见双鲤贼兮兮冲他笑,而后大摇大摆走到中间:老月,你们在这儿堵着作甚,我在客栈等你们许久了!
你去了客栈?三人面面相觑。
起初双鲤怕被撵上,躲躲闪闪,可等那老汉送了她一支糖画后,她心情大好,又不再计较,想着亲人相伴便好,整那一套虚礼无用,定是自个儿被晁晨同化,也生了拘泥迂腐。于是,便拿着包袱,先往城中最大的客栈落脚,付了房钱,等着被夸。
可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人,她坐不住,干脆又出来寻看。
公羊月听她解释,不置可否,而后让开一条路,引她往后巷看去,那老汉的尸体还直挺挺躺在地上。
双鲤本信鬼神,吓得尖叫一声,又听晁晨详说细节,顿时冷汗直下。有钱也得有命花,她可是出了名的一惜命,二贪财。越想越没底,双鲤慌慌张张去握公羊月的手:怪哉怪哉,方才还是个生龙活虎的人!觉也别睡喽,老月,我去找掌柜退钱,我们趁夜离开敦煌可好?有我在不愁吃喝不愁钱,过回往昔的日子多好,别再追查那块玉刻了!
听她这么说道,晁晨顿时紧张起来。他是最在意顾在我遗物的人,也是最想弄清真相的人,这些日子以来心里头也想得清楚,靠他一人,成事不足,有机会,自然还想借公羊月的手调查。
你不找麻烦,麻烦难道就不找你?公羊月按住她的手,轻轻摇头。
叶子刀纵然跻身高手,可在公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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