豪客闻风而来,都挤在门口,不求讨酒一杯,得瞻尊容也是好的。
不过来得迟,君上已离席。
败兴而归的豪客们被酒鬼堵住,拉上一同吃酒,阚如受不了男人臭烘烘的汗味,早早回了玉英馆,秦喻自有就寝时,也一并归去,只剩苏无冷眼放任这盲目荒唐,自长廊后走来,无声冷笑。
他在晁晨的食案边小坐片刻,伸手拎起茶壶晃了晃,听见响,把余下的都倒出来喝了个干净,这才离席。
酒席间闹哄哄一团,酒品不好的大喊大叫,晁晨被杂音吵醒,口干无水解渴,端着酒杯摇摇晃晃下楼。
他是要取水,可耳朵里却钻来一声公羊月。
听到这名字,他整个人为之一怔,不知怎地就出了小楼。
公羊月死的消息不知是从谁嘴巴里传出的,有仇有怨的先说了一嘴,不服气的又插了一句,看笑话的拢过来听了一耳朵,人是越聚越多,四馆四客里唯余的裴拒霜被推出来说细节,那糙汉子别的不爱,就爱听说书,段子耳濡目染,瞎话是张口就来。
听说这次洛阳死战,太守曾向魏国求援,公羊月与魏国高层有所勾连,故意使绊子,这才使得援军未至。
那可是几万人呢!
魔头罔顾人伦,残虐无道,该死,该死!
你说谁该死?
晁晨揪着那人衣裳,抬手就是一拳,砸出酸水来。
被打的浑身激灵,醒神后一时忘了痛,揉了揉眼睛这咬牙切齿凶神恶煞的人真是克己复礼的东武君?
早有眼线打了报告,苏无救场,一手攥住晁晨的胳膊将人架退,又趁着那酒客还置身懵懂,不动声色便接上了晁晨方才的话:自是贼子该死,君上,你醉了!
我没有醉!
晁晨不情愿被扭走,甩脱他的手臂往回去:他不是那样的人,他不是我要告诉所有人
别忘记你的身份!苏无将他喝住。
晁晨眼中含泪,孤零零站在夜雾中,惨然一笑:我什么身份你不清楚?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渔家郎,偶然进入龙坤斗墓,没有显赫家世,我
苏无端起酒坛,朝着他泼淋。
哗啦
晁晨被酒水一浇,骤然清醒,难以置信望着苏无。
动静闹大,所有人都张望过来,苏无神思敏捷,本是七窍生烟,但仍能强自镇定,继续往下圆:在下曾听行客说,北方常有响马劫人,这些人被掳入山寨做工,偶尔匪徒发善心,他们反倒帮起贼子说话,君上,你魔怔了,但我知道,是因你心生慈悲,一心想劝人回头向善,不到万不得已不肯动手,才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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