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, 直穿透院墙, 引得屋中人频频侧目。晁晨手扶二楼阑干,朝那小黄门抬了抬下巴:这个人你可有打听到?
有!曹始音一脸肃容, 托玉夫人的关系, 说是先前并不在太极殿服侍,一直奉于徽音殿, 近日才调来,君上可是怕内有勾结?
晁晨目光一凛:不是怕, 是一定!
若真是挟天子,那么桓玄极有可能矫改诏书!
此等阵仗与封赏,几乎等同于监国,丞相乃百官之首,扬州牧及徐州刺史几乎揽尽江左八郡最重要的兵权,可谓总揽军政。晁晨紧了紧披风,决定不能坐以待毙,得想办法牵制桓家,不能重蹈当年桓温权势熏天的覆辙,更不能让其成为第二个司马道子。
凑热闹的人追着车尾去,渐渐行远,曹始音见晁晨还未动作,先声询问:君上,要先去桓府酒宴么?
晁晨摇头,紧握他的手,目光恳切而坚定:曹大哥,你知道为何这次我定要你来?你过去可同玉夫人感情甚笃?想办法跟着这人,最好能找到证据证明假诏,一旦获取,不要声张,我自有安排,眼下我先登城阙将他们拖住。
所谓庆典之日,同时也是司马道子流放之日。
曹始音领命离去,晁晨生有败兴,面无表情迎着料峭寒风,只觉得晋室百年江山,再也顶不住天倾星落。
江左苦于司马道子俩父子久矣,见其伏法,建康的百姓皆欢呼雀跃奔走呐喊,直呼桓玄大英雄,甚而还有许多江湖客不远万里来观,一时间人头攒动,城下乌压压一片,堪比上元节中宫燃烟火与民同庆的盛况。
与那些发自内心的质朴笑容相比,城上各异的表情堪称精彩。
来观礼的人中自有百官,百官里头曾与桓家势同水火的脸绿得如同吃了苍蝇,当年阻桓温夺权的王谢两家要稳重的多,但先人逝去后,后辈子弟无不唏嘘,眼见枭雄势起,无能亦无奈,性子激进些的破罐破摔,在心里骂一句:该他桓家的!
今日还有一件大事。
宫中的内侍亮嗓,宣读诏书,将会稽王流放苦寒之地,以警示天下。
城楼下登时群情激愤。
眯着眼一副困得瞌睡的士族子弟脸上的表情一舒,突然又释怀,桓家的胜利,似乎也昭示世家门阀的胜利,所谓拱卫的皇权,终究一纸空言。
被砸了几片菜叶同两个臭蛋的司马道子,忽然以手指天,破口大骂:说我乱政,证据呢!我为司马家,何错之有!他桓敬道领兵公然包围建康宫,他才是反贼!
桓玄加封,还未登楼,但其麾下几员大将却在当场听了个真切,气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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