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戒,肖望舒张开手掌让阳光落在自己的脸上,脚悬在山坡边上晃着,她数着日子,还有一个月这个暑假就结束了。
“你点解在这里坐着(你怎么在这里坐着)”
说话的是住在外婆背后那个房子的小孩,应该是她的表弟。她有点发憷,巴眨了一下眼睛,一说话声音有点哑,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。
“这里的风景挺好。”她尽力地模仿着这里的乡音。
她站起身来想离开这里,刚刚站稳,后背就感受到一股突然的冲劲儿,大脑还没反应过来,她的身体已经落下了山坡,头磕在了石头上,肿起了一个大包。
“做得不错。”她晕过去前听见她的表姐这样说。
肖望舒第一次觉得人可真是坚韧,她看着那个男孩被他的母亲带过来道歉,对她外婆连连说着对不起,却没一句是对她说的,她因为头疼晕了一星期,呆在家里看着木条支起的栅栏像监狱一样把她困在这一方天地。
越界就是在这时候出现在她身边,拿着他的MP3坐在她身边,他比她大了七年,今年要上初一,男生身高在这个时间段窜了起来,一下就把她拢住阴影下。
“想要人陪你一起玩吗?”他说。
肖望舒已经没有力气了,眼前的人背光看她,她看不清她的神色,她点了点头。
越界摸了摸她的小手,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扶起,她跟着他上了二楼,走进了他的房间,墙上还有九十年代末港台明星的写真,母亲越梅的一寸大头照也贴在发黄的墙上,她想这是母亲原来的房间,霉锈味一下充斥她的鼻尖,是越界床上的被子的味道。
红色的木门一下就关上了,肖望舒看着表哥将门边的锁扣上。
他蹲在她的面前,手摸着她的裤头,她懵懂地看着他,心里发慌。
“表哥跟你玩好吗?”
她不敢动作没有说话,他却扣着她的手,用捆猪粮袋子的绳子将她的手系上。
指甲刮过她的大腿,裤子被脱下。
“跟我玩,别人才会跟你玩。”
...
肖望舒木楞地摸了摸自己肿起的头,蹲下了身子,水流出的地方很痛。她的日子好过了一点,至少没有人会在她的背后突然推她一把了。
她变得十分沉默,外婆总是看见肖望舒总是怔怔地看着窗外,家里的窗口的雾蒙蒙的毛玻璃,用几根竖着的竹条将窗户的天空划成几部分。她对于这个外孙女喜爱得紧,覆着薄薄的茧的手掌顺着她不知道何时翘起来的头发。
“等到割完稻子,外婆就带你去街上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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