簿打开夹层,里面放着薄薄一叠钞票。老弦儿眼里死死盯着钱,嘴上不停地奉承他:“爷,您是好人,我一看就知道您是好人!老弦儿我这辈子见过的人多啦!就瞧出您眉毛尖儿里透着股慈善和义气!他日必定逢凶化吉,心想事成,多子多孙,发一辈子财!”
程凤台常听人骂他流氓混球,乍听此言,居然有几分高兴。微笑着捻开钞票,不待他抽一张出来,老弦儿眼明手快地从他手里抓了几张卷了卷压在帽子里,一面说着恭维的话,一面倒退着跑了。
为这两个钱,程凤台不见得再去抢回来,望着老弦儿的背影干笑:“这还真是打劫啊!”
商细蕊愤然道:“他老这样了!过去还抢走我一只手表。他是拿钱去赌了!”
程凤台拍拍他的背:“商老板,咱不和他置气,又不是大钱。”
商细蕊皱眉道:“不是钱的问题。我最讨厌为老不尊的!”
两人一径回到了车里,这时候已经将近五点了。老葛枯等了几个小时,然而精神抖擞,整装待发,丝毫没有不耐或者松懈,真是个称职的司机。
程凤台问:“去清风大剧院?”
商细蕊点头,他今天唱的是夜戏。
第24章
老葛把车停在老地方,程凤台带着商细蕊从小黑巷里进后台,商细蕊笑道:“我进后台从不走这条路,您比我还熟呢。”两人才走到门口,就听见化妆间里头大人叫,孩子哭,女人们在哇哇大吵,肯定又不知为的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打起来了。商细蕊习以为常似的,也不见他着急,叹了口气,道:“二爷,里头乱着呐。您怎么样?”
程凤台最好看个热闹,笑道:“我等你唱完夜场,送你回家。”
商细蕊就爱听他这么说,一听就笑了:“您这个身份,在我后台干坐着等呀?”
程凤台道:“不干坐着,开了戏我就到座儿上去看。为了商老板,我在清风订了个包厢呢。开戏前商老板就收留我一会儿,行吗?”
商细蕊笑着点点头,慢悠悠推开门,态度轻巧地问道:“怎么啦?你们又在吵什么呀?”
程凤台跟着就进去了。商细蕊掌权之后只定了一条规矩,那就是开戏之前必须比他到得早,此时拉琴的缝补的整个水云楼的人都挤在化妆间里大眼瞪小眼。程凤台有阵子常常没事去后台坐着与商细蕊聊天,水云楼里的人都认识他,见到他也没有什么拘束或者收敛。而且几个泼货都是不要脸的,当着外人只有更来劲,把一个呜呜在哭的女孩子往前一推,道:“您自个儿问她!”
商细蕊低下头,很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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