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二奶奶说:“你啊,爱上哪儿上哪儿。”又道:“晚上回来吃饭。给你熬的老火粥。”
程凤台现在有多娇贵,街头街尾也不愿意走两步,其实还是怕被人看见他的瘸。汽车一踩油门就到,程凤台敲开商宅的门,看见商细蕊穿着对襟白褂,在用一把老虎钳剪断给梅树塑形的铁丝。
在程凤台而言,他们两个足有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,见着就敞开手臂,要和商细蕊来个历尽千波,九死一生的拥抱。可是商细蕊只知道看着他发呆,一点儿也没有默契。程凤台只得拄着拐,一瘸一瘸走过去,勾着他脖子,两个人胸膛贴了贴:“商老板!怎么了,见到我都不亲了!”
商细蕊闭上眼,头搁在他肩膀靠了会儿,一会儿之后,搬开点儿他,说:“你老撑着拐棍,腿好不了,你得把筋抻开了才行,别怕疼!”说着,他放下老虎钳,丢开拐杖,非得陪程凤台练走路。程凤台像跳舞一样扶着他肩膀,商细蕊则扶着他的腰,走得半个钟头不到,程凤台就冒虚汗:“好了,以后我再慢慢练吧,让我进去躺会儿,站不住了。”
商细蕊背朝他一蹲:“来,我背你。”
程凤台不愿意:“腿瘸了又不是腿断了,用不着。”
商细蕊说:“别废话。”
程凤台四下找小来,小来在廊下煎药,不朝他们看。程凤台这才爬上商细蕊的背。商细蕊觉得程凤台病得一点重量都没有了,就是个骨架子,心里就很难过,把他背到床上轻轻放下,程凤台脸色还是很白,看上去很倦,一躺下就闭上眼。商细蕊看着他的睡容,想到他之前无知无觉的样子,心里一热,很多恐惧汹涌上来,忍不住一头扎他怀里,贴胸口听着心跳声。
程凤台手搭在他背上:“这回是真要走了。”
商细蕊说:“你还没好呢!”
程凤台说:“没好也得走,要防着坂田。”性命交关的事,商细蕊不能耍无赖,只有不说话。程凤台拍拍他,笑道:“我看你有问有答的,耳朵好多了,就是嗓子还不大好,像个小鸭子。这下好了,真正又聋又哑,以后怎么唱戏啊?”
商细蕊说:“不能唱戏,就找你玩儿!”
程凤台睁开眼,提高声音:“真的?”
商细蕊又不响了。
程凤台重新合上眼:“我都瘸了,和我玩有什么意思,还是唱戏有意思。”
程凤台现在的体质,眼睛一合上就打瞌睡,商细蕊睡不着,陪他躺了一下午。这一下午就等于浪费掉了,两个人紧紧挨着躺,呼吸交闻,还觉得不够亲热。到傍晚,程凤台撑着拐杖走到厅堂里,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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