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云的老太太,邵靖媛的生母,一代文豪。
她已经很久都没露过面了,安安从来都不知道,她是景博轩的外婆。
安安只在语文老师的课件上看过她的样貌,还是上个世纪的照片,与现在差别不是很大,只是如今看起来慈祥多了,她年轻的时候笔锋很利,字字不留情面。那张脸上仿佛都带着骨子里的反叛,那些早先文人的照片里,她的脸最有辨识度。
有研究她的人说她有很严重的厌世情绪。
但她笃信佛神,她的回忆录上第一句话是《金刚经》里面的一句四句偈语:“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,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。”
是个很传奇的人,安安知道。
如今可能是年纪大了,藏锋敛刃,人变得平和了许多。
电话是萧影的母亲打来的,说萧老太太知道邵老夫人来了a市,想要来拜访,安安才知道景博轩的外婆回来了,吓得瓜子撒了一地。
在去请示老太太之前,安安特意回了趟房间,换了衣服,稍微画了淡妆,感觉自己得体了,才去敲了门,老太太没锁门,说了声,“请进!”
安安走进去,就看见一个自带气场的老太太,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,像很久之前电视里看过的佘老太君,自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,安安连话都不会说了。
老太太想要从床头柜上拿眼镜,人老了,不大利索,手一直在颤,安安忙上前了一步,把眼镜递到她手上,老太太冲着她笑了下,“人老了啊,黄土都埋到这里了!”她比了比自己的脖子,语气是温和的,带着老人家特有的缓慢语调,她握着安安的手,脸上是种对晚辈的怜惜和宠爱神情,安安原本很乱的心,缓缓安定了下来,乖巧地叫了声,“外婆!”
老太太似乎很高兴,一直在笑,边穿衣洗漱边跟安安讲话。
安安记得她讲了景博轩小时候的窘事,“他啊!别看现在人五人六的,小时候可皮了,最会捣乱,偷穿妹妹的裙子,混到假面舞会里去占小姑娘的便宜,啧,把人小姑娘气的啊,哭了两个钟头。”
安安笑得见牙不见眼,从没想过景博轩还有过这历史,转念又想起,那大概是他父母还没出事之前。
如果没有父母的事,他会不会更开朗一点?
想起这个,安安心里酸酸的,童年对人性格的影响是很重的,就像她,很多时候,会有种难消解的孤独感,大多人在童年会对父母和老师饱含怨念,而她作为一个孑然一身的人,很多时候会觉得羡慕,继而是一种孤独,那种没有归属感的茫然从她记事起就一直伴随着她,无论再怎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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