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,那床上之人已坐起身来,朝梅枝倾过身去,那阿松见公子的样子,似乎是要去拉梅枝的手,忙上前道:“舒公子,这是卜神相的徒弟。”梅枝方才只顾看那公子了并未细听阿松叫那公子什么,此时一听那声“舒公子”,脑中一个激凌,张嘴便道:“舒深?”,那床上的公子只比她慢了一瞬:“梅枝?”
原来床上的俊秀公子,正是当年横村舒夫子的独子舒深,舒夫子是两年前带着儿子离开横村的,那时梅枝十三,已长得烟眉秀目,袅袅婷婷,真个是静若芙渠,动若猛虎。那舒深长她四岁,已是风姿卓然的俊秀少年了,性格又温和腼腆,是村里情窦初开的少艾们的梦中郎君,村里遇见他时少不得玉面飞霞眼睛晶亮,心中只盼与俏郎君多说几句话。只梅枝对他的态度变化多端,要依夫子责罚力度为晴雨表。高兴时是一捧山枣,不高兴时便夹枪带棒地讽剌他:“舒深,你是书生的么?难怪脑子要被蠡虫啃了。”舒夫子教了梅枝两年,梅枝常被罚抄罚背,常在课后被留在私塾内,与舒深厮混得也熟了。因心中对夫子不忿,故时常是捉弄他的时候多一些,舒深脾气好,多也不与她计较。
这两年舒深倒是没什么变化,但梅枝却是身形上拔高,五官也舒展了开来,若以前五官尚是小巧灵秀,这会儿却是精致明丽,隐隐有艳光射出,也难怪舒深要辨认一番尚敢问出口。看梅枝那样,舒深知道她是继了她爷爷的衣钵了,不知为什么,心里有些小小的可惜。
那卜神相见他两人认识,眼珠一轮,道:“那今晚公子之事,徒儿先劳累着?”梅枝尚未开口,那阿松倒不依了:“先生,公子病了几日了,还是先生出手好些,也能快些好。”那卜神相便僵了一张脸应了。梅枝无所谓,带着振远住进了舒深旁边的空屋中。
那卜神相在舒深的房门口挂了符,别庄的人顿觉得安心了不少。黄昏时用了晚饭,果然平安。
舒深少言,却是温温润润的。梅枝越看他越觉得俊,心里叹息,以前怎么没发现舒深长得这般好看呢?也不想她那时心中尽是偷鸡摸狗,惹事生非的念头,再不然就是如何少背少抄点书亦能躲过夫子责罚的疲赖之思,哪里能上升到那男女情思上头去呢?如今不用费那些心思了,倒注意起男子的长相来。想来她这一路也看过不少青年男子了,似乎真没人赛过舒深呢。
回了屋,她先替振远洗漱过了,自己坐下来发傻。又对着振远道:“我今儿才发现舒深原来长得这般好看,难怪原先村里的姑娘们要发花痴,嗯,搞得不好,本姑娘多看他两眼也要发花痴了呢。”又瞧了一眼振远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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