准,果真是七八日,他们便回到了横村。
到时已入夜了,村西头老支家的小院门微敞着,昏黄的灯光暗淡地映出院外的地坪来。黑色的大门被一只手用力拉开了,一个妇人的声音透出来道:“老支头,药已熬好了,别忘了吃,我先过去了。哎,你这模样,还是让我家丁大去京城寻了梅枝回来吧。”
一把略显无力的声音道:“丁嫂,不用的,我撑撑也就过去了。也不是没生过病,丁大毕竟也没出过远门,一下子让他上京城,他又哪里去寻梅枝?再说,我算着,等会试结束,梅枝也该回家来了。”
梅枝站在门外,鼻子一下子酸了起来。
丁嫂一脚跨出大门,头还往里回着说话,此时转过头来,昏暗的灯光下猛地看到门口站了三个黑乎乎的影子,不由唬了一跳,正欲惊叫,却见一黑影说道:“丁嫂,是我,梅枝!”
丁嫂听清果真是梅枝的声音,不由喜得叫了起来:“枝儿,真的是你,这才说到呢,你就回来了。”又转头冲着院内叫道:“老支头,枝儿她回来啦!”
站在小院口,梅枝听到里面的房间里传来凳子倒地的声音,老支头惊喜的声音旋即响起:“枝儿,枝儿,你怎么回来了?”
梅枝急忙推开大门走了进去,明月与振远鱼贯而入。
老支头已披衣起床,梅枝进院子的时候,他已经站在了门房口。房内的烛火似乎已被他拨亮了,梅枝忽然发现自己出门几个月,爷爷竟一下子老了许多,一张脸灰暗灰暗的,不复以往的红亮。她急急上去扶住老支头:“我在苍北县遇到了大师兄,他都告诉我了。”
丁嫂在后面听见了,道:“哦,老支头,你那大徒弟倒不错。”又道:“枝儿回来了,我便放心了。我且先去了,明日再来看你。枝儿,别忘了让你爷爷喝药。”
丁嫂临出门前看了梅枝后面的振远和明月。她认得振远的身形,虽然他戴着帷帽,依然还是识得的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