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上化成的水,对徐荣的话充耳不闻,回首将酒壶朝他脸上砸,冷声呵斥:“滚。”
徐荣被砸得一头血,连一声惨叫未出,便仰头昏了过去。
姜瓒满眼薄凉的看着徐荣,甚至抬腿走过去朝他脑袋狠踹了两脚。
他看着徐荣,便控制不住的想起霍砚在朝堂上对他的百般掣肘,朝臣的奏折甚至到不了他手里,除了那些无关痛痒的请安折。
姜瓒简直怒火中烧。
阉人果真是这世上最肮脏下贱,最贪得无厌的狗东西。
徐荣是,霍砚更是!
面无表情的在地上碾了碾朝靴底看不见的血迹,姜瓒不再管徐荣死活,淋着雪,继续朝梅林里去。
御花园的梅林里修了一处暖阁,整日燃着地龙,为的便是方便帝王或后妃在此处赏雪赏梅。
暖阁外没人守着,姜瓒独自一人,又饮了酒,脑中混沌,想也没想便推门进去,却陡然听见一声女子惊呼。
他看见,帷幔朦胧间,一女子墨发披散,肤白胜雪,一双鹿眼含泪,正慌张的往围屏后头躲。
“臣妾仪容不整,唯恐污了皇上的眼,便不能到御前请安了,请皇上恕罪。”
围屏后头传来女子惊慌不安的说话声。
又娇又柔,颤中平白带着几分媚。
方才那胡乱的一眼,姜瓒看清了她的脸。
她是东阁大学士舒文敬的嫡次女舒瑶光,亦是太傅舒崎光的妹妹,他的昭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