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裸的足,握着她的脚踝,慢条斯理的给她把鞋袜穿好。
“还算满意,”他这才正眼看她。
白菀仔细辨着他眼里的情绪,企图看穿他所言真假。
她赌不起。
可惜霍砚的眼眸中,一如既往的深沉如海。
“咱家还有事,便不久留了,”霍砚站起身,踱步到盥台前净手。
直至推门离开,由始至终未再看白菀一眼,只是临出门时,一句“多谢娘娘了,”被刺骨的冷风送入白菀的耳中。
被冷风一拂,白菀才惊觉外头又下起雪来,而霍砚来时,没披大氅,没带手炉,唯着一身单薄的紫袍,走时也是如此。
“绿漾,取本宫最大那件白狐裘来,”白菀站起身,吩咐道,一边从架子上取了自己的短兔绒披风披上。
她带着绿漾一路追出去,霍砚堪堪要出椒房殿正门,门前的陈福垂首站着,什么也没拿,雪淋了他一头。
“掌印,”白菀出声唤他。
霍砚在如柳絮漫天的大雪中回眸。
他冷眼看着白菀越走越近。
她拿过绿漾捧在手上的白狐裘,霍砚在雪中走了一阵,碎雪积在他肩头,有些已经化成了水。
白菀忍着冰寒,拍落他肩上的雪,又踮起脚尖,吃力的将白狐裘给他披上:“才发觉下了雪,玉堂虽离得近,但淋雪回去兴许会受风寒,本宫这儿只有这白狐裘宽大些,掌印回去记得再备水沐浴。”
说着她又示意水漾把油纸伞递给陈福,自己去抓霍砚的手,把拳头大小的手炉放入他的掌心。
做完这一切,她才抬起头,笑得温柔:“好了,雪天路上湿滑,掌印当心,本宫就不送了。”
说罢便转身往里走。
霍砚凝眸看着她一步步踏雪往回走,手心的暖炉源源不断的散着热。
他不惧冷热,这狐裘手炉对他而言起不了什么作用,倒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,他的手暖和起来,连带着冷寒多年的心也逐渐回暖。
上一个告诉他“雪天路上湿滑,要当心”的人,是已经化成灰的德宗霍惠妃,他的母亲。
霍砚抬手,把那他一手就能捏碎的掌心炉拿着看,看看又扯了扯并不合身的白狐裘。
陈福起初见皇后娘娘追出来时,倒还真替她捏了把汗,这么多年,想着讨好掌印的人不计其数,送个衣裳手炉又算得了什么?掌印只会嫌这些累赘。
谁知霍砚在一瞬犹疑后,拿着手炉披着狐裘,昂首挺胸坦然自若的往外走,白狐裘兜帽上的狐耳迎着凛凛寒风微颤。
陈福恍然大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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