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侧颊太阳穴上搭了搭,凤眸垂了一垂,便就这么剪影出三分慵懒:“行了,一个个都跟个猴儿似的牙尖嘴利?”似不满又似玩笑,她旋即一叹,神情口吻仍是闲闲的,“暮春气候乍暖还寒,人也跟着时困时精神的。瞧瞧,这还没一会子,本宫倒就乏了!”
“娘娘若是乏了,咱们便往那亭子里小歇一阵再回去?”庄妃忙换了脸,噙一抹笑意对皇后回道。
“不必了。”皇后侧眸瞧她一瞧,双眉舒展,“长乐宫那边儿还有些琐碎事要处理,庄妹妹这就伴着本宫回去吧!”待那庄妃忙不迭颔首应声后,方往倾烟这边儿跟着又一回顾,“湘嫔你且跪安吧!”颇为和颜悦色的模样,含威的语气里掺了些许懒散。
我心略动,边又扶着倾烟落身道了声“是”。
这皇后也就不再多看我们一眼,在身畔庄主儿的伴随下不紧不慢转了身子,迈步时似不经心的踩了一脚被掷在地上的胭脂色牡丹。绣五彩丝凤凰的长拖尾贴着地表擦出一路“簌簌”的响,随那明灿灿的身形渐次行远,有光斑呈现其间,一重重又随步韵的荡逸而显出水波般游动的好势头,一种无声无息的权势的滋长、与命运的雄奇感突忽就被烘托的很是微妙……
我不由就看出了神,一时心里十分满塞,好似被塞进了一捧茅草,闷郁里又杂着刺涩!却一时又不能知是为了什么。
那一后一妃是走了,可我与倾烟这二人却是直愣愣的跪了下去!
皇后临走命湘嫔跪安!这“跪安”用在这里并不是委婉的表达“退下”的意思,而是真真正正的跪安。
却那皇后已经走远,她不叫起来便委实是不能起来,如是……这又得跪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!
☆、第四话深宫难改直傲性(2)
要不怎么说命途是钦定好的,有些人注定就是当主子的料,有些人就得跟在一旁谄媚附和。方才从头到尾,都好似是庄妃一人同湘嫔明嘲暗讽,但这皇后却是个真正阴戾的主儿!
弘德一朝时下已历三载,这三载间同那位萧皇后打交道也不是一两次了,我深知她最擅长粉饰太平,于人前总喜摆出一副不紧不慢的端庄贤德架套子,其实是没一刻得闲的在暗动心思、不动声色的冷眼观战!
瞧瞧,与那庄妃磨着嘴皮耗着口舌,到底了又敌不过这皇后一句听来无恶的“跪安”!
我越想越是烦躁,心头不由就积攒了更深的闷郁。就是经年来伺候人时都没受过这份委屈,时今倾烟都成了嫔、我都跟着成了贴身宫娥,这日子反倒是过得越发叫一个不顺心!这却又是怎么个道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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