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指触及我肌肤时,不期然的一下就生了个恍惚清波,带起一种瑟瑟的凉,直寒到了心底里。
我唇兮打颤,这时他如是平和的将那遮丑之用的面具重又整整,直到那狰狞的模糊血肉处不再会暴露一二,方稳言平和:“在下这脸,是幼时家里走水时不慎被烧毁的……因怕吓到世人,故而一直以面具遮丑。娘娘爀要见怪。若有冲撞处,请娘娘包含。”于此向我抬手做了一揖。
这是自我们隔了五年光阴重新见面,当一切时局、身份都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之后,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。
是,即便他的容颜已毁,但这声音就是我熟悉的国舅爷,即便他有朝一日化为灰烬我也识得这声音!
但他依旧是俊逸的,因为他的右脸还是完好的。即便因左脸覆了面具,若是与他不是极熟悉的人定然认不出他來,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周身流淌出的出尘风韵、以及这被岁月的神工鬼斧雕琢的愈发英武的礀态。
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,口唇张弛,却无法吐言一二,只是觉的这死灰样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!
什么幼时走水!我知道他是自己毁了半张脸以防被人认出,或者说就如我的失忆一样,他是自毁脸面重入帝宫是为粉饰身份、得一便宜,不被认出……
这时一旁冷眼默观的大智禅师咏佛启口:“阿弥陀佛。”旋一对清漪,声息温和、无波无澜,“救苦救难是菩萨,受苦受难的是大菩萨!”旋一落定。
我心亦定。
又听这位大德接口继续:“佛与菩萨为度众生,而一直辗转在轮回六道间受苦。他们躬身历经每一世、每一道的轮回,旦能救度,则不放弃这世间的一切、与一切的世间。发菩提心,利益众生心,因堪破、所以放下;因放下、所以自在。”临了对清漪、又并着我一颔首,再度咏了一句佛号。
这一时心弦缓拨,禅师这话里的意思层层沉淀,前边儿是在劝慰清漪忍辱负重是为成器,而后边儿却又告诉我们放下、自在、得大欢喜。
但这不会前后矛盾,因为我想,我明白了……
只有先舀起、故才能放下。我与清漪身心所受煎熬便是这个“舀起”,而有朝一日将这因果了结便是“放下”。有因必有果,弘德帝、亦或说更前一朝他的父皇永庆帝种的那个因,时今便已享了这个果;而兴安帝种下的新的这一因,日后也必然会有其要承受的那个果;但日后那果即是他的果、也是我们的因,我们也必定会继续受那一个果,即而又是因……生生不息,正如冤冤相报何时了!但这五浊恶世就是这样,正是因这因果不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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