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以安脸色煞白,语无伦次,「坏了!快点备马!那坝上去不得!」
一张纸贸然扑在竹石脸上。
他揭开一看:
「另有一要事告知于你。我数日食不下咽,寻一医馆,才知腹中已有靳家血脉。知你担忧,我已修书一封,送回京城,向圣上告假,不日回京。念你,妻,仕宁。」
等竹石回过神,靳以安已经不见踪影。
石竹后知后觉,大喊一声:「王爷,王妃!大事不好了!」
说完,也跟着冲出去。
北地恰逢数日大雨,终日被褥潮湿。
温仕宁今日吃的不多,半夜额头突突疼起来。
大抵是有孕了,身子吃不得苦,白日议事时困顿,被赵钩钻了空子,以往她倒不会为此生闷气,如今却烦得很,情绪极不稳定。
她翻了个身,触及湿凉的被褥,不禁贪恋起靳以安的温度来。
她和他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,也就一个月。
靳以安不是耽于女色之人,那一个月,却给她折腾够呛。她积攒多年,羞于示人的疤痕,被靳以安尽数记在心里。
他说,美人在骨,以山河功勋为妆,盖过天下一切殊色,他取这人间独一份的美人,是幸。
明明是哄人的酸话,却被温仕宁记在心里,在无人的深夜,一字一句咀嚼个遍。
父亲曾摇头坦言:「温氏出情种,我对你娘是,你对靳以安亦是。但愿他能一心一意待你如初。」
温仕宁没想过以后。
正如她不曾期待自己能寿终正寝。
驰骋沙场的将军,哪有寿终正寝的呢?
如果能和靳以安走下去,她愿意试一试。
次日,她睡到日上三竿,一开门,跟院子里的靳以安四目相对。
她沉默了半晌,「砰」地关上门,慢吞吞走回床边,觉得自己没睡醒。
转瞬,门就被人推开。
靳以安冲过去,一把抱起温仕宁,栽进帐子里。
二话没说,先索了个吻,绵长到温仕宁彻底清醒,推了他一把,靳以安才撒开,板着脸道:「知道理亏了,怀着我的孩子跑坝上去,得家法伺候。」
温仕宁的心里,慢慢被柔情蜜意盈满,勾勾靳以安的手,笑起来。
「你还笑!」靳以安反手捉住温仕宁的手腕,咬牙切齿道,「你知道赵钩是什么人吗?你敢招惹他?」
温仕宁心情好的时候,会笑眯眯地看人,许是常年寡淡,一笑,便如那井里的弯月,勾得靳以安非得去捞一捞,亲近一番。
他觉得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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