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夫人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。”
脉搏在手中一跳,似喜似惊,大夫话锋一转:“不过。”
女子抬头,帽檐垂下的青纱微微颤动,像风吹皱的涟漪:“不过什么?”
不过脉象细弱无力,这一胎,保不住。大夫叹一声:“夫人年纪轻轻,为何要服用避子的药物呢?如今胎像十分不好,只怕……”
“能保住吗?”女子急急追问。
她的声音带着哽咽,大夫心中不忍,便没说得太重:“在下才疏学浅,无能为力,夫人再去别处问问?”
许久,听见女子怔怔地应了一声。
丫鬟上前扶起,女子虚浮着脚步向门外走去,微风吹起青纱,露出她沉烟静玉般的半边脸,低垂的长睫沾染着日色,浮光一闪。
大夫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,待回过神时,女子早已消失在巷口。
大夫百思不得其解。如此容貌气质,怎么会孤零零地到这偏僻的医庐诊脉?又怎么会服用避子药物,以至于落到如此境地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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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知意在恍惚中走出小巷。
这是今天看的第二个大夫,与第一个大夫说的几乎一模一样。
为了不走漏风声,她找的都是偏僻处不可能认识她的大夫,但她事先打听过,这两人行医多年,擅长妇科,他们说的应该没错。
姜知意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,与沈浮成亲两年后她终于有了身孕,但这个孩子,只怕保不住。
姜知意怔怔捂住尚且平坦的小腹。
她的孩子,她在刚嫁给沈浮时曾经那么期盼的孩子,她才刚刚知道他的存在,难道就要失去他了吗?
“姑娘,”丫鬟轻罗紧紧扶着她,“要不要回禀姑爷,赶紧请大夫来保胎?”
姜知意透过青纱茫然地看她。要告诉沈浮吗?这孩子原本就是个意外,沈浮从来都不要孩子,这两年里,避子汤她都不知道喝过多少回。
他会想要保住孩子吗?
心沉到最底,却又生出一丝微弱的希望。
也许沈浮不要孩子,只是因为没有呢?如果他知道有了孩子,他们的孩子,也许会改变心意呢?
就像她,在一碗碗喝下那些避子汤的时候,她也以为,她可以顺从他的意志不要孩子,可如今知道了孩子的存在,她才发现,自己竟是如此渴望。
他们的孩子,避子汤也没能打掉、顽强挣扎着来到的孩子,他应该会像她一样珍视吧?
微弱的希望迅速增长,姜知意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晕红:“去找他。”
半个时辰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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